鐘繇看看四周,抬高聲音。“天子這幾日接連召荀令君問對,甚是隱蔽,我也不太清楚他們說些甚麼。不過令君讓我常來宮門檢察,如果看到你,就對你說一聲,請你放心在營中等待,清算兵馬,一旦前提成熟,他會極力促進你們出征。”
長安式微,皇宮也破敗不堪,固然王允、楊彪花了很多心機惟修,但長安的人力、物力有限,隻能勉強包管天子上朝的大殿勉強像回事,其他的修建就顧不上了,全部宮門還不如洛陽城曹家的大門高大,和袁家那樣的豪宅更不能相提並論。
“那……你看到荀文若了嗎?王司徒現在也不肯見我,如果讓荀令君去說,或許他能聽。”
曹操趕緊行禮。“元常兄,數日不見,彆來無恙。”
“唉,誰讓他們族兄郭嘉現在在孫策帳下聽令呢,我這個孃舅冇用,至今不過是個黃門侍郎,冇法引他入仕,他隻好去投他族兄了。”
鐘繇目光微閃,不動聲色地點點頭。
鐘繇笑了,隻是笑得很苦澀。“將軍,你說得太遲了,那兩個豎子已經回籍去了。”
曹操咂了咂嘴,搓動手。“幼陽,我這麼說吧,不是我好戰,而是不得不戰。俗話說得好,養兵如訓犬,不能太閒。每天在虎帳裡練習是冇甚麼用的,必然要實戰。我們現在還能穩住長安的局麵,是因為胡軫被我們擊潰了,馬騰、韓遂一時摸不清我們的秘聞,不敢輕舉妄動。時候長了,使者來往,等他們摸清環境,必然會蠢蠢欲動,冇有顛末實戰的將士是擋不住他們的。”
曹操與荀彧見過幾次麵,他也對這位自帶香氣的荀令君很敬慕。彆的不說,他能同時獲得王允和楊彪的信賴就很不輕易。身在旋渦當中,曹操太清楚王允和楊彪之間有多少衝突了。
“多謝將軍體貼。”鐘繇笑道:“將軍在這裡,是等待荀令君嗎?”
曹操明知丁衝表情不好,還是不得不問。“天子……又召荀令君問對了?”
“韓遂、馬騰不弱,畢竟另有取勝的機遇。與孫策對陣,你有取勝的機遇嗎?彆把這好輕易練出來的幾萬人再折出來。”
“你跟我說這些冇用,還是和王司徒去說吧,他必然情願采取你這個建議。”
現在的朝廷就像這些宮牆一樣,到處顯出式微之相,讓人升不起一絲畏敬之心。召關東諸侯勤王之事不了了以後,這類感受更加現顯,有好長一段時候天子都冇有上朝,更冇有頒佈聖旨。曹操冇事也不肯意來皇宮,甘願呆在虎帳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