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樓，穿過一個像是內室的閣樓小屋，推開不到一人高的小門，尹默、秦默呈現在長寬不敷五尺的曬台上。兩張竹椅，一張木案，固然鬆散，卻不混亂。
秦宓皺了皺眉。他承認孫策說得有理，但他卻不肯擁戴孫策。“這和你所說的野望有甚麼乾係？莫非你也想效仿秦始皇，再創一個稱呼？”
尹默看了秦宓一眼，含笑不語，隻是舉起酒杯，向秦宓表示。秦宓無法，隻好舉起酒杯，與尹默碰了碰。“明天多虧思潛，要不然真不曉得如何結束。”
反倒是江陵方向，在孫翊移駐武陵後，貧乏重將坐鎮，兵力過於空虛，是個潛伏的軟肋，必須處理。
關羽一邊說了幾小我，有文有武，並簡樸的評點了他們的好壞。孫策聽了，暗自點頭。關羽本來自大其能，又仇視讀書人，現在能安然承認其他將領的才氣，又對馬良、殷觀等人評價公允，就連郭嘉用心挑釁都不起火，隻是語氣稍有倔強，可見是真的有進步，並非一時勉強責備。
秦宓俄然想起早上看到的那艘船，便問尹默是否體味。
“慢點喝。”尹默哈哈一笑。“借酒澆愁，隻會更愁。情勢如此，非你我能擺佈，你如果真想忠於任務，還是勸蜀王早日投降的好。以曹昂與陛下的乾係，曹家總不會比蒯家還差吧。”
見群情激湧，再不禁止就真有人脫手了，孫策抬起雙手，悄悄下壓。見天子要說話，襄陽書院的師生們勉強收住了高漲的戰意，隻是狠狠盯了秦宓兩眼，記著此人，轉頭再找他一決高低。
“因為她曉得蜀國支撐不了多久，天下終將歸吳。”
關羽立在原地，沉吟半晌，揚揚眉，笑了兩聲。“這天師道，還真是有幾分道行。”
秦宓深吸一口氣，強作平靜。“既知不能萬世一姓，那就隻能存國久一些。想來足下是但願與周文王、周武王比肩，讓吳國鼎祚超越周朝。”
孫策轉頭看看沮授、郭嘉。郭嘉搖著羽扇，似笑非笑。“此計雖好，卻不像雲長氣勢。莫非另有高人，為雲長出運營策？”
秦宓一愣，隨即驚得坐起。“蒯越的家人？”
杜夫人白了他一眼，嗔道：“戒驕戒躁。”
關羽點點頭。“另有個殷觀，字孔休，也有些策畫，是徐公明所署主簿。司馬徐商雖是武人，卻曉得兵事，特彆是熟諳漢中地形，多有助益。”
郭嘉以為，按照當前的情勢，加上新船在沔水流域試航的環境，應當調劑之前的打算，以沔水流域為主疆場，以長江三峽為輔疆場，溯漢水而上，先安定兵變，穩住漢中情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