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琰忍著笑，瞥了她一眼。“被魏文長回絕了？”
人的境遇真是無常啊。當初父親受王允架空，出使南陽，被袁術截留，誰想到會因禍得福呢。
周瑜明白了孫策的意義，點頭承諾。最好的成果是荀攸本身不來，那汝潁人就無話可說了。以荀攸那不肯拋頭露麵的脾氣，這是完整有能夠的。如果荀攸迫於汝潁係的壓力，不得不來，到了建業，他隻怕也會韜光隱晦，儘能夠將露臉的機遇讓給其彆人，比如沮授。
出乎衛覬的預感，蔡琰很快就從內裡迎了出來，很當真地打量了衛覬兩眼，欠身見禮。
衛覬躊躇了好久，還是站在了周府的門口。
這不是一個最好的體例，倒是一個最不壞的體例。
孫策抬起手，悄悄擺了擺。“公瑾，孤曉得你故意為孤分責，不過人間事十有八九不快意，太順利了也一定是功德，偶爾吃點苦頭也不壞。叔弼就是個例子，沈子正也是。”孫策說到這裡，想起孫權，暗自感喟，有些事還真得看人，孫翊吃了苦頭，今後改了性子，孫權倒是變本加利，一條道走到黑。“能夠勝不驕、敗不餒的畢竟是少數，絕大多數人還是應當受點波折的。你事事替他們考慮好了，他們不但不見情，說不得還會抱怨你管得不寬，哭著喊著要自在。”
“不料衛君駕臨，有失遠迎，恕罪恕罪。”
但是情勢如此，衛覬也冇有彆的體例可想，隻能捨了這張麪皮，苦苦要求。
“才調以外呢，哪個合適？”
衛覬愣住了。他見蔡琰出迎，本來覺得此事大有但願，冇想到蔡琰卻不給他任何機遇，一口回絕。蔡琰冇有罵他一個字，卻比罵他更讓他尷尬。蔡琰來見他是因為蔡家與衛氏有舊友，但是當初衛氏難堪她的時候，何嘗念過這份友情？
蔡琰歎了一口氣。不管如何說，河東安邑衛氏也是大族，摧辱衛覬當然一時稱心，傳出去卻不好聽。她想了想，對衛覬說道：“衛君，妾不便出麵，指導你一條路吧。傳聞你在長安時曾就任尚書檯，故尚書令荀文若對你印象頗佳，現在荀文若在大吳任諫議大夫，你去求他，或許能幫你。”
“你去了就明白了。如果荀君不肯幫你，你再來便是。”
周瑜眉頭輕蹙，沉吟不語。孫策也不催他，走到城牆的東南角，停了下來，俯瞰建業城。淩晨的陽光灑在建業城上，一片一片的屋脊或連或斷，錯落有致，幾條大道縱橫此中，將貧乏城牆，並不規整的城池劃作幾個大大小小的方塊，玄武湖在側，兩道河道穿城而過，又將規整帶來的鬆散消解了幾分，整座城看起來渙散，規整卻不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