魯肅放下燈,在案後坐好,提起茶壺,為辛毗倒了一杯茶,又為本身倒了一杯,端起到嘴邊,卻冇喝。他垂著眉,看著茶湯中翻滾沉浮的茶葉,出了一會兒神。“如果能擒住劉備,讓人占點便宜又何妨。這麼大的功績,本來也不是你我能獨吞的。”
魯肅很快再次召開集會,籌議河東情勢。
晚餐過後,辛毗與呂蒙走上了城牆,提起不久前的集會,忍不住歎了一口氣。
呂蒙搖點頭。他隻是聽過這個故事,卻冇有當真研討過,那裡曉得鳴條在哪兒。
“當然,這都是書上記錄的。”辛毗眼神閃動,又笑道:“吳王與商湯類似之處甚多,這內裡也有很多事理,值得沉思。以史為鑒,這但是大王最推許的事,你身為大王寄以厚望的將領,該當推行。”
“子明啊,你太心急了。”
“曉得鳴條在哪兒嗎?”
獨一失落的是呂小環。打算中的大戰無疾而終,她隻是跟著張遼轉了一圈,冇經曆幾場戰役就結束了,實在不過癮。她本想向魯肅請戰,卻被王異勸止了。王異說,魯督能如此重用高將軍,又如何能夠讓你閒著?之以是不安排,必定是彆有重擔。
辛毗下了城,來到魯肅所住的公廨。
想起那一幕,呂蒙也很悔怨。本身的確有些焦急了,如此較著的事理,連王異都明白,他卻忽視了。關中雖定,劉氏宗室的力量猶在,特彆是在軍中,幾近能夠與涼州人、關中人鼎足而立。倉促之間,楊修是冇法將他們連根拔起的,需求時候來漸漸替代。這些人是不是真的心折,誰也說不準,難保內裡會有幾個心不死,想規複漢家天下的。若他們與劉備勾搭,引他們入河東就是弄巧成拙,搬起石頭砸本身的腳。
“請智囊指導。”
魯肅欣然笑納。
就要算讓關中的人馬進入河東,也應當由楊修來主持,遴選合適的人選,而不是由他來建議。他這麼做不但是與魯肅爭鋒,更是讓楊修難堪,另有催迫楊阜、趙昂的意義,一下子獲咎了無數人。
魯肅笑笑,舉起茶杯,向辛毗表示了一下。兩人相視而笑。
辛毗一愣,隨即恍然,連連點頭。“都督說得對,擒殺劉備,便是首功,幷州不敷論。”他歪著頭,打量著牆上的輿圖,沉吟半晌,又道:“這麼說,還得勞動一回白波軍,讓他們截住劉備後路才行。”
“你感覺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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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毗抬起手,指向北方連綴不斷的山巒。“河東不但是幷州流派,更是唐堯、虞舜的稱帝之地,幾千年來,這裡產生了多少朝代興迭,又產生了多少決定王朝運氣的大戰,你都清楚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