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王，臣妾就不猜了，隻要曉得是功德就行了。”袁權回身平躺在床上，雙手抱在胸前，嘴角帶笑，雙陌生輝。“大王，你是不是還冇籌辦好，擔憂時候不敷，過於倉促？”
淩統扶正被拍歪的武冠，閉上了嘴巴，冇敢再吱聲。“臣……講錯，請大王降罪。”
孫策微怔，隨即心生自責。如何說也是二十大幾，頓時快三十的人，做一方諸侯也有好幾年了，如何還這麼沉不住氣，連袁權都能猜出他的苦衷。這如果與其他大臣見麵，不消說話，苦衷都擺在臉上了。
“第二種人最多，他們既無第一種人的見地才氣，也冇有第三種人的貪婪執念，隻是一些淺顯人罷了，若大王拯之以德，他們就能安居樂業，若曹操、劉備臨之以威，則他們不免為虎作倀。董卓之禍，殷鑒不遠，洛陽灰燼猶在，大王但願長安蹈此覆轍嗎？”
吃完晚餐，又閒談了一陣，孫翊等人連續散去。孫翊成了親，不能在宮裡住，孫尚香等人還冇結婚，在宮裡另有他們的住處。孫尚香等不及，懇求著孫策讓人取了周瑜的戰報來，決定搶在孫翊前麵先看一遍。孫策應了，派人去前麵殿中取了戰報，交給孫尚香。孫尚香如獲珍寶，抱在懷中，和孫朗一起去了。
孫策轉頭看了淩同一眼，搖點頭。“不想，孤在這兒看看就好。”他的確有些心癢，也想下去轉轉，可他清楚，他不是淺顯官員，出宮可不是一件簡樸的事，即便不消儀仗，庇護的人也要好幾百，說不定還要封街禁嚴。他宿世最討厭這類事，現在他成了一城之主，也不想發兵動眾，成為彆人討厭的人。
情勢如此，已經過不得他。
孫策入坐，袁權叮嚀開席，她坐在孫策身邊，藉著為孫策佈菜的機遇，悄聲說道：“明天周督入宮，大王與他說了半天，想必傷了神，要多喝點湯，補補氣。”一邊說著，一邊將一碗湯端到孫策麵前。
“就天下局勢而論，天下人大抵可分為三種：一種是能明勢，見微知著，借勢而行，無往而倒黴；一種是能知勢，局勢已明，順勢而行，趨利避害，不至於困頓；另有一種就是不知勢，勢已明顯，猶掩耳盜鈴，欲作擋車之螳螂，撼樹之蚍蜉。”
“建業城真美啊。大王想出去逛逛嗎？”淩統雀躍著，滿臉期盼。
“這是如何了？”
劉曄趕緊起家，拱手道：“大王，臣附和祭酒的定見。關中無主，臣民躊躇，大王當趁機進取，不宜拖延，坐失良機。至於曹操、劉備，皆是一時梟雄，為善或有不能，為惡倒是綽綽不足。涼州之民粗鄙無知，欺善怕惡，一定能瞭解大王的良苦用心，一旦被人勾引，嘯聚關中，長安或步洛陽後塵。且遷都十年，關東老臣失勢已非一日，若大王再不援助，隻怕潼關以西感化腥膻之氣，非複中原統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