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雷山,樓船緩緩靠上船埠,樓船上垂下船矴(石錨),牢固住船體,又扔下粗如手臂的麻繩,迎上去的士卒接過麻繩,係在石柱上。跳板放下,等待在船埠上的孫匡提起衣襬,上了跳板,上了船,一眼看到孫權站在船麵上,神情木然。孫匡走到他麵門,他才漸漸地轉過甚,咧了咧嘴,暴露一絲生硬的笑容。
“甚麼事啊?很費事?冇乾係,我處理不了,另有我王兄嘛。隻要他出麵,有甚麼事處理不了?”
徐華放下花,回身走了。孫夫人說了一會,也有事走開了,同時叫上了孫匡。她方纔出了門,方纔還談笑風生的吳太後便冇了聲音。孫權內心一沉,莫名地又嚴峻起來,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。
“冇有。”孫匡說道:“你剛纔看到的那幾座院子是我們幾個的,另有一些客舍,舅母、姑母她們若來,就住在那邊。”
“五年不足。”
“這類私事,最好不要請你大兄出麵。現在吳國邊境漸廣,他要操心的事多著呢,我們也幫不上忙,能不費事他,儘量不費事他。”
在姑母麵前,孫匡也不敢猖獗,趕緊應了此事,等蔡琰來吳縣開講時,將徐華舉薦給她。“彆人或許不成,阿華想拜師,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。我如果麵子不敷,請大兄出麵便是。”
“那你彆費事她了,我教你吧。”
“喏。”
此中一個矗立的身影刺痛了孫權的眼睛,讓他的心臟不由自主的痙攣起來。
“去了交州幾年?”
“阿母……”孫權擠出兩滴眼淚,搶上一步,剛要跪倒施禮,吳太背工一抬,手裡明晃晃的剪刀正對著孫權的臉。孫權嚇了一跳,趕緊後退,腳下一慌,撞倒了一盆花,“啪”的一聲摔成幾瓣。吳太後見狀,心疼得臉都抽了,跺足道:“仲謀,你這肇事精,一返來就毀了我一盆花。你可曉得這花是哪兒來的?”
“大雷山彷彿多了很多院子,大王又納了幾位新夫人?”
孫夫人見狀,笑道:“太後,你這可有點不講理了。仲謀方纔返來,你拿著剪刀對他,他天然嚴峻。花盆碎了,花還在,再換個盆就是了。”見孫權還在後退,她又說道:“仲謀,你站在那兒彆動,真要踩壞了,可就救不返來了。”
孫權愣了一下。“不能統兵的……也能封王?”
“我……我去取……帶返來的禮品。”孫權紅著臉,結結巴巴地解釋了一句,側身從孫匡身邊擠了疇昔,落荒而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