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熙已經亂了陣腳。他現在誰都不敢信。袁譚一口氣撤到邯鄲,把鎮守廮陶的任務扔給了他。說得好聽,這是磨練他的才氣,給他建功的機遇,以便獲得冀州世家的承認,將來好順理成章的接任魏王,說得不好聽,這是借刀殺人,要借劉備的刀殺他。不管他是投降劉備,還是敗北而走,他都冇法在冀州安身了,更彆說接任魏王了。
袁譚說道:“關羽雖自大,卻珍惜士卒,我軍中諸將冇有一個能像他那樣對待淺顯士卒的。當然,他如果趕上江東諸將,就冇甚麼上風可言了。”
“大王,田相曾與諸家籌議過這件事,但是……”沮授咂了咂嘴,冇有再說下去。
“好快的刀,好大的力量。”沮授忍著眩暈和欲吐的打動,喃喃說道。高覽是大將,穿的是從南陽暗盤上買來的精甲,破鈔近百金,卻還是被關羽一刀斬破,關羽這口青龍刀的鋒利可想而知。
沮授眉梢輕顫。他明白袁譚的意義。孫策之以是能厚賜將士,是因為他從世家手中奪走了地盤,這一點是冀州冇法效仿的。有恒產者有恒心,有了地盤,百姓才情願參軍,庇護本身的財產,才情願刻苦練習,奮勇作戰。最典範的例子就是兗州兵,那些逃入豫州的兗州人得知參軍交戰能夠分田,主動參軍,二十萬雄師數日即得,滿寵另有挑肥揀瘦的餘地。
袁熙不曉得能信賴誰。他回絕了劉備的勸降,據城死守,能守一天是一天。對他來講,戰死或許是他最好的歸宿。
袁譚麵如寒冰,提示道:“祭酒,你說得對,關羽作戰如行刺,防不堪防。提示張郃謹慎,關羽有了好馬,臨陣比武無人能敵。高覽並非粗心,他隻是低估了關羽的技藝。”他頓了頓,又道:“讓伯誌謹慎,多用強弩大盾,謹防死守,不要等閒反擊。”
袁譚、沮授在城上看著關羽撤出,都有些驚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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沮授無言以對。袁譚是真的鬥誌全無,聽他這個語氣,如果能夠,他現在就想投降。他承認袁譚說得對,比起他這個謀士,袁譚曾親臨疆場,與孫策交過手,還在平輿住過半年,對孫策的練兵之道有切身材味。此中的纖細之處,的確不是他能體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