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長文比來忙麼?”
荀彧正籌辦說冇見過,俄然心中一動,想起一件事來。他偶爾聽陳群說過,孫策有一方石硯,是歙石所製,逾於常製,卻有一個很刺耳的名字,叫鹹魚硯,詳細因何而得此名,連陳群都說不清楚。
“荀君亦知此硯?”孫策撫著硯,似笑非笑。
很多時候,事情的本相如此並不首要,首要的是彆人情願信賴甚麼。郭嘉生性不羈,又有職務之便,若說他一次都冇去過,很多人都不會信。
站在這裡,荀彧不自發的想起郭嘉釣的那條魚。他感覺本身就是那條魚,不管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。
荀彧看著水麵,一言不發。這些環境,他已經有所預感,現在聽到郭嘉的闡發,內心更加焦炙,模糊有些喘不上氣來,壓力涓滴不比當初在關中主持新政小。
“你不要這麼看我。”郭嘉笑眯眯地說道。這時,魚漂動了一下,郭嘉眼疾手快,手腕一抖,魚杆繃成一張弓,隨即反彈,一條巴掌大的魚被提出了水麵,在空中扭解纜體,水珠四濺。郭嘉提著魚杆,將魚送到荀彧麵前。“喏,機遇給你了,做不做,如何做,你本身看著辦。”
這時,樓上傳來辯論聲,隔著幾道門,荀彧聽不太清,但他能看到守在樓梯口的郎官們神情嚴峻。不一會兒,有兩個參軍模樣的年青人抱著一捧文書走了下來,又過來了一會兒,陸遜的身影呈現在樓梯口。不知是成心還是偶然,陸遜停了一下,向荀彧這邊看了過來。
“文若,比來一向與女兒、半子同住?”
是禍是福,他也說不清。
淩統點點頭,側身表示。“請荀君隨我來。”
荀彧深有同感的點點頭。
都是劉曄惹的事。若不是他鼓勵天子冒險,孤軍深切,又如何會落到這一步?若天子駐守河內,起碼還能保持對峙,一定一點機遇也冇有。
荀彧來到葛陂後,就多次繞湖漫步。偶然是與女兒、半子,偶然是與來訪的客人,更多的時候則是單獨一人。每次漫步,他都會對聳峙在湖中的水榭產生獵奇,現在身在水榭當中,卻美滿是另一番感受。
孫策負動手,站在窗前,遠眺湖景。落日照在他的臉上,勾畫出一個棱角清楚的側臉,好像石雕,又鑲上了一道金邊,光輝之下,反倒映得他的臉孔有些胡塗,看不清他的神情。
郭嘉笑而不語,手腕一抖,將魚鉤甩了出去。魚鉤入水,激起一圈圈的波紋,漸漸分散開來。兩人各自沉默,郭嘉不說話,荀彧也不好多問,隻好耐煩的等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