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修眯起眼睛，裹緊貂裘，看了一眼大街劈麵的金馬門。
楊修謝過，與伏完一起上了堂，分賓主落座。伏完派人奉上茶酒、果品。楊修一看，神采穩定，心中卻暗自發笑。這些東西大部分都是他年前派人送來的，傳聞當時伏完還不肯收，傳聞是劉和送給長公主的才勉強收下，現在看來伏完也是嘴硬手短，死要麵子活享福。說來也是，他平生繁華，甚麼時候吃過如許的苦？
楊修搖搖手。“大年月朔，你說點吉利話行不可？”
現在天子全軍儘墨，存亡不明，隻要趙雲間行回到潼關，長安暗潮湧動，殺機四伏。可謝煚也清楚，這是最傷害的時候，隻要闖過這一關，謝家就會像這雪後初霽的長安一樣，陽光普照。他但願楊修能闖過這一關，特彆是現在承諾了將二女兒嫁給楊修作妾。有了這層親戚乾係，他情願用生命來保護楊修。
謝煚苦笑道：“長史，我不是悔怨，我是擔憂你的安然。天子大敗，存亡不明，現在這城裡想要你命的人比比皆是。馬超不在，我又是個墨客，庇護不了你的安然。萬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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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修話音未落，伏完便變了神采。
下了兩天的大雪終究停了，萬裡晴空如洗，連一點正色都冇有。藍天之下，長安城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著，銀裝素裹，昔日的破敗和混亂變成了一片純潔。明麗的陽光照在潔白的積雪上，亮得晃眼。
“長史少年多金，求婚姻的天然多。”伏完擠出一絲笑容。“提及來，還冇謝太長史年賜，那些長沙的柑桔可真是甜，長公主喜好得很，還特地讓我向你伸謝呢。”
“長公主可便利？丹陽長公主有幾句口信要我轉告長公主。”
謝煚瞥了楊修一眼，忍俊不由。“行，能做你楊長史的妾，也是她的福分。”
伏完一本端莊的說道。“長史，恕完直言，皇位關乎國體，在看到聖旨之前，不宜輕言。”
伏完不說話。趙雲固然冇到長安，還在潼關，但風聲已經傳到長安，傳聞天子受傷，擔憂不治，傳位於皇宗子。但聖旨冇到，誰也不曉得真假，隻能暗裡裡傳說，冇人敢在檯麵上說。且不說他和楊修還是明麵上的政敵，就算暗裡裡，他們的乾係也冇那麼好，天然不會和楊修會商這個題目。
既然是丹陽長公主送給她姑姑的禮品，那就收了吧。
伏完倉促走下台階，看著徐行走來的楊修，神采變了幾變，有些寬裕。
“那我們現在去哪兒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