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援兵是有的,但被攔在了昌邑以西。董昭的總兵力有五六萬,麵前的疆場上最多三萬,昌邑另有充足的人馬,攔住援兵一兩天不成題目。
孫觀也坐在地上,喘著粗氣,汗水混著血水從額頭流了下來,浸濕了戰袍。他的喪失也不小,三停去了兩停,剩下的也是大家帶傷,他本人也受了重傷,苦戰時還冇甚麼感受,現在天旋地轉,連說話的力量都冇有。
紀靈咬咬牙,敏捷計算了一下兩邊的兵力和戰力,決定冒險一試。他不擔憂孫觀,但他擔憂昌豨,昌豨如果絕望了,他會向董昭投降,到時候再反咬他一口,說他見死不救,他冇法向臧霸交代,任城戰區會有難以肅除的隱患。
朱桓也有些遺憾,不過他冇有擺在臉上,反過來安撫了滿寵幾句,又派人歸還紀靈的印信,讓他放心休整,不要擔憂太多,他會從豫州征兵,補足紀靈的喪失。紀靈感激不儘,作親筆書向朱桓請罪,承擔了全數任務,並表示將上書向吳王請罪。
紀靈再次看向西方,但願能看到援兵的影子。哪怕隻是幾千人,隻要能讓董昭分兵,冇法儘力以赴,他便能夠冒險一試。但西方風平浪靜,看不到一點援兵達到的影響,一旦兩邊纏鬥,董昭在西側立陣的那一萬步騎很能夠會從他身後插過來,堵截他的退路,到時候他不但救不了人,本身也難保。
冀州軍散去,昌豨一屁股坐在地上,號陶大哭。他身邊滿是屍身,還活著的部下不敷一曲,大家帶傷,有很多人傷勢很重,就算能救活也是殘廢。一時打動,部下三千多人幾近全軍淹冇,這虧吃大了。
董昭見戰役對峙不下,也有些躊躇起來。紀靈的固執超出了他的設想,而救兵的表示又讓他不安。昌邑離此不過十裡,就算步兵、會被擋住,馬隊如何也全無蹤跡,滿寵在玩甚麼詭計?
孫觀大喜,接過一個士卒遞過來的酒壺,灌了一口酒,眼淚就下來了。他拿起一個饅頭,掰成兩半,塞進嘴裡,嚼了幾下,又灌了一口酒,抻著脖子,將饅頭嚥了下去,一邊吃一邊說道:“老子這輩子,就冇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。”
“那你得活下來,還要建功,纔有資格去建業。”孫觀將剩下的半個饅頭嚥了下去,又喝了一大口酒,提起戰刀,吼怒道:“兄弟們,為了去建業,拿出精力來,砍了這些河北傖夫,讓他們曉得我大吳的短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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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靈站在山坡上看得清楚,也是暗自叫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