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訪嚇了一跳，趕緊點頭承諾。
夏秋時節，水量充沛，載著巨型拋石機的樓船得以安閒飛行。樓船顛末改革，飛廬大幅度縮小，隻剩下中心一個一丈見方，卻有三四丈的高台，以供察看手居高臨下，察看校準方位。船頭船尾各有一個望樓，也有察看手站在內裡，停止三角校準。
“呃……”董訪不曉得如何接話。董昭想不明白了，他就更想不明白了。
“轟——”一聲巨響，鐵彈偏離了目標——城門兩三丈，正中城門上的城樓一角，落入甕城以內，震得大地為之一顫。城樓被擊中的部位刹時迸散，木屑四飛，嘩啦啦的巨響聲中，城樓塌了半邊，瓦片、木頭不竭地向下斷，城下的士卒驚駭萬丈，抱著頭，蹲在地上，一動也不敢動。
董訪目瞪口呆，越想越怕，麵前閃現出一片屍山血海。作為統兵的將領，磨刀的場景他並不陌生，再堅固的礪石，用得久了，都會越磨越薄。兗州已經精疲力儘，再被孫策用來練將，最後還能剩下多少人？
看著弓手們前後繁忙，察看手不竭的報出一個個數字，呂範有點懵，問一旁的張奮道：“他們都在說些甚麼？”
“是啊，孫策要將兗州作為一塊礪石，來磨他用得上的刀。朱桓隻是此中一個，如果他不堪大用，孫策會另選彆人，比如……陸議，或者朱然。孫策是江東人，但是現在江東真正能獨當一麵的將領隻要沈友，遠遠不敷，他需求更多的大將，以是將我兗州當作磨刀的礪石，練將的校場。”
他不說，呂範還能猜出一點，他說了，呂範更懵。呂範咂了咂嘴，決定不問了。這類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辦吧，今後再問也來得及，現在當著這麼多部下的麵，丟不起這小我。
“我之前彷彿聽張府君說過，汝南木書院研製了一種超大的拋石機，能夠二百斤的鐵彈射出三百步，一旦射中了，足以破門。他不會是……”董訪不敢說了，神采煞白。
呂範有些悔怨。木書院的文章固然傳播不廣，但是他作為戰區督還是能夠收到的，隻是他一向冇如何看。這些文章泰初板了，並且看不太懂，他之前收到這些文章都是扔在一邊，比來才感覺有需求看看，啟事和陸議有關。陸議設想賺荀衍的思路就來自於袁敏一篇治水的論文，這讓他很有壓力。
幸虧董昭也冇籌算問他，一邊來回踱步，一邊自言自語。“你說孫策究竟想乾甚麼？若說是想篡奪兗州，他早便能夠奪了，何必比及現在？何況戰貴勝，不貴久，若想速戰持久，他為甚麼不親身統兵，非要讓朱桓一個乃至冇有獨領一部的人上陣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