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提到黃猗,袁權內心就有氣,另有些說不出的焦灼。黃猗一心求官,孫策也替他安排了官,她卻一句話替黃猗回了,到時候黃猗必定在怨她。但是一想到袁術剛死,黃猗身為半子竟然不肯來守靈,她那點慚愧就變成了氣憤。黃猗這麼做的確是在打她的臉,更是打袁術的臉。這類斯文敗類如何就做了袁家的半子,成了她袁權的夫婿?

更何況孫策說得有理,夜寒侵人,很輕易受涼。她還勉強能支撐,袁衡年紀太小,已經撐不住了。

“哦……哦,冇有,冇有。”袁權趕緊避開了孫策的眼神。“我……將軍言重了,我豈敢叮嚀將軍,隻是……隻是……”

“阿翁,是……是鄧子翼叔父。”文休說著,打了個噴嚏。

鄧展笑道:“仲業放心,我不是來抓你的,是來請你的。孫將軍本想親身來請你,但他有傷在身,又要為袁將軍守靈,脫不開身,隻好拜托我來。仲業,天這麼冷,又下雪了,你不會讓我站在門外吧?”

蔡邕點點頭。“是可忍,孰不成忍。這些人提及來都是世家,有些人還是名流,做起事來卻荒唐得很。將軍,我一介墨客,做不了其他的事,也就是略懂一些事理,該說的天然會說。”

蔡邕最大的特性是甚麼?不是有學問,而是孝。他的母親臥病三年,他親身照顧,衣不解帶,傳聞持續七十多天冇睡覺。母親歸天後,他在墓旁建舍守墓,動靜循禮,傳聞兔子顛末一邊都會很溫馨,以免驚擾了他。這些記錄或許有誇大的成分,但他的孝敬卻應當是真的。這是一個大孝子,而孝子最看不得不忠不孝之人。

孫策躬身稱謝,心頭又鬆了一口氣。有了蔡邕代言,就不怕那些人滿口品德文章了。他倒是能辯,但一旦對方引經據典,他就啞火了。漢朝去古未遠,又是儒學昌明,凡是有點學問的人張口就要引兩句子曰詩雲,不然都不美意義說話。這一點是他的弱項,隨便挑個孩子都能滅了他,隻好請蔡邕出麵。

“應當的。”孫策禮送袁權回後院,回身命人請蔡邕來。蔡邕主持喪事,就住在中間院裡,聞聲即到,見隻要孫策在守靈,卻不見黃猗的身影,不由又感慨了幾句。

人生如戲,端賴演戲。何況他對袁術的確有一些豪情,並不滿是做戲。前天的那場惡戰後,他已經有點分不清他是誰了,是兩千年後的穿越者,還是人生軌跡產生了竄改的孫策?莊周夢蝶乎,蝶夢莊周乎,誰又有分得清楚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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