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圖不動聲色地轉過身,順勢瞥了沮授和何顒一眼,見他們並無不測,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免一聲感喟。短短幾年時候,情勢如何會惡化如此?自從袁紹兵敗官渡,他們就一蹶不振,不管氣力是否規複,又獲得了多少勝利,一想到將和孫策對陣,信心就打了扣頭。
袁譚點點頭。“那就請公與細心籌劃,爭奪一戰重創徐琨、沈友,敏捷拿下青州。”
從這個角度來闡發,孫策班師也就有了公道的解釋。他將安身於戍守,保持住當前的戰線,儘能夠減少耗損,以確保五年打算能夠順利完成,攢足了氣力以後再主動反擊。攻守勢異,其力三倍,如果深切敵境作戰,長途運輸帶來的耗損更加驚人。就經濟而言,戍守當然是最好的挑選。
將勝負歸結為天意,有推辭任務之嫌,本質上就是一種逞強。如果是戰後安撫本身,還算是情有可原,戰前就這麼想,隻能申明一個題目:他們底子冇有憑氣力克服孫策的信心。
帳外腳步聲響,袁譚大步邁了出去,氣勢壓得大帳中心的火盤一暗,隨即又迸收回來,收回絲絲的輕響。郭圖打起精力,驚奇地看著袁譚。袁譚解下大氅,拋給沮授,雙臂輕振,摘下頭盔,吹去上麵的浮雪。
郭圖皺了皺眉。“君侯何必如此,勝負乃兵家常事……”
沮授靈機一動。用兵首重批亢搗虛,孫策的馬腳就是他們的機遇。當初呼應朝廷的圍攻之策,就是要讓孫策擺佈支絀,捉襟見肘,隻是冇想到孫策氣力這麼強,麵對有天時上風的益州還能兩路進擊,打得曹操狼狽不堪,益州有易手的能夠。不過他畢竟還冇強到橫掃天下的境地,在朝廷主動出兵河東後,孫策不得不將重心轉移到司隸。朝廷的打算固然呈現了一些偏差,終究還是實現了預定目標。
袁譚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。
郭圖撫著髯毛,點點頭。“不過我還是感覺奇特。五年打算莫非比安定天下還首要?就我目前體味到的資訊,除了荊州,其他諸州並無增加田租的跡象。如果行戰機會製,征收蒼內行中的餘糧,孫策應當能供得起二十萬雄師交戰三到五年。行霸道,珍惜百姓是功德,可先行霸道,安定天下以後再行霸道,減免賦稅,與民歇息,不比對峙對峙好嗎?對峙越久,耗損豈不是越多?”
“說說無妨。”
“可知啟事?”
郭圖咳嗽了一聲:“君侯何必如此懊喪。霸道、霸道可雜用,聰明與武力也不成偏廢。君侯如果感覺孫策所行之道可取,將來擊敗他以後再行也不遲。兩軍相爭之時,還是要以存亡為重,隻要勝者纔有機遇實際心中之道,敗者連命都保不住,又如何行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