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衡吸了吸鼻子，點了點頭。孫策洗完臉，回到她們麵前，看看袁權，又看看袁衡。“你們甚麼時候也讀起《清閒遊》來了？”
孫策笑笑。如何用鐘繇，貳內心已經有了打算，但這無毛病聽聽袁衡的設法。鐘夫人是郭嘉的夫人，又和袁氏姊妹走得非常近，影響非淺顯文武可比，多體味一些定見老是有好處的。
“這個要求過份嗎？”袁權說道。
“一世英名？”袁權笑出聲來。“你是不是說得太早了些，人生百年，你才過了四分之一呢。再說了，身正不怕影斜，你真要站得正，行得端，誰能毀你名聲？”
袁權思考半晌，也笑了。“說得也是，汝潁人一向以李元禮為表率，可如果李元禮還活著，以他的用兵才氣就算能躋身九都督，也一定能進前三甲。鐘繇一定就能比李元禮強。”
袁權轉向袁衡。“你看，有甚麼好怕的？”
“擔憂汝潁人聚在鐘繇四周，又生出些不實在際的設法。鐘繇年長，又是鐘家家主，名譽非郭嘉、荀攸等人可比，能和他相提並論的也就是陳紀、荀彧。陳紀方纔過世，他便棄官而歸，又是覺得這類體例，看起來不像是偶爾。”
孫策哈哈大笑，一揮手，神情豪放。“那行，將來留一個最好的守中原，剩下的全數派出去打天下，嫡子為王，庶子為侯，讓四海都做孫家的泅水池。”
袁衡神采煞白，擺脫了孫策的手，站在孫策麵前，曲膝就要下拜。孫策抬手扶著她。“講事理就講事理，不要動不動就拜，顯得我多霸道似的，就曉得欺負小孩子。”
“我為何不肯讓他統兵？”孫策打斷了袁權。
袁權“噗嗤”一聲笑了，瞥了孫策一眼，嗔道：“快了，阿衡來歲就滿十八了。我請相士看過了，她有多子之相，你將來不止有一個嫡子，總能挑出一個優良的。”
“不消他怕是也不可，未免寒了汝潁人的心，斷了汝潁人仕進之路。”袁衡歪著頭，悄悄地想了半晌。“不如先讓他代替張公，教誨弟妹，過兩年叔弼也該獨立統兵了，他性子急，身邊需求一個老成慎重的人，鐘繇或許合適。”
她將孫策拉到一旁，讓他洗臉漱口，本身坐到袁衡身邊，摟著袁衡的肩膀扣問事情顛末。袁衡將原委說了一番，乞助地看著袁權。袁權伸手點點袁衡的鼻尖，恨鐵不成鋼。
郭嘉的宅第離衙城隻要百餘步，孫策走得固然慢，還是很快就走到了。進了衙城，來到後院，淡淡有暗香傳來，牆角的臘梅新開了幾朵，半透明的花瓣在月光下綻放，暗香嫋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