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……”辛毗撫須大笑。“可惜這裡太遠，就算都督開得三石強弓，也射不到城上，不然一箭射死他，倒也費事。”
弘農西，函穀山上，衡嶺。魯肅負手而立，俯瞰弘農城，一聲輕歎。
“這不在於魯肅，在於賈詡。”
劉曄愣住腳步，想了想。“略有耳聞。傳聞蔥嶺以西有貴霜，雖不及大漢廣漠，亦有人丁數百萬。又有安眠、大秦，西域都護班超曾命甘英出使，直到大海之濱。”
天子啞然發笑，連連點頭。“子揚奇策。如此，賈詡入我彀中矣。”他想了想。“這件事就由秘書檯主持吧，那幾個河東人用得上。”
“殺氣。”
他頓了頓，又笑道：“與劉子揚多年未見，久彆相逢，不能讓他絕望。”
“如果是函穀關，兩千果毅營的確不敷。現在不是函穀關，隻是弘農縣，兩千果毅營足以衝破城防，一擊到手。”魯肅很自傲，嘲笑一聲：“對於這些烏合之眾，果毅營一當五，果毅士一當十。砍傅允頭，破賈詡膽，讓他曉得甚麼人可覺得敵，甚麼人不成覺得敵，不要再耍謹慎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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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擔憂賈詡向孫策稱臣，為虎作倀，由河東進馮翊？”
辛毗點頭擁戴。作為曾經的函穀關，陣勢之險要絕非浪得浮名。城建在穀中，西側是二三十丈高的山嶺，嶺上的樹木都被伐光了，隻剩下幾尺高的樹樁，亂石嶙峋，彆說排兵佈陣，就連落腳藏身的處所都冇有。他們一上嶺，城上瞭望的士卒就一向盯著，幾具守城弩也轉了過來，一旦進入射程，隨時能夠蒙受偷襲。城的東側是門水，寬十餘丈，深亦稀有丈。標兵已經探明，水裡栽了鐵樁，戰船冇法駛入。城南、城北地形受限，兵力擺佈不開，強攻的傷亡必然不小。
情勢演變到這一步，賈詡已經落空了主動權。他現在隻不過狐假虎威，威脅朝廷，朝廷底子冇需求理睬他，派兵進入馮翊，加強防備就是。劉曄這麼說，是冇看破賈詡的色厲內荏，還是想趁機在涼州人內部形成隔閡？
“放心吧，我不會親身上陣，這點分寸還是有的。”魯肅擺擺手，表示辛毗稍安勿躁。“不過兵貴神速，我們孤軍深切，兩麵受敵，如果不能敏捷拿下弘農城，震懾敵膽，一旦朝廷的援兵趕到，賈詡、董越幾次，我們就隻能撤退了。拿下弘農，兵臨潼關，海軍或入渭水，劍指關中，或進蒲阪，夾攻河東，我們才氣進退自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