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乾隻帶了一個侍從,單騎來到張敞的大營,報名求見。
公孫度神采陰沉,一言不發,卻粉飾不住心中的失落。這幾年南征北討,他向來冇有碰到這麼大的困難,並且一錯再錯,不測一個接著一個,已經冇法轉頭。
公孫度後脖頸直冒冷氣,連指尖都有些發麻。呈現這類環境隻要一種能夠:公孫模死了,營中無將,司馬張敞領受了批示權。他趕緊翻開軍報,軍報內容很長,張敞詳細的論述了公孫模出戰的顛末,看到公孫模不帶步兵,隻帶領馬隊迎戰孫策,公孫度便知不妙,氣得破口痛罵。
公孫度一眼認出那是信使,表情俄然忐忑起來。看這信使的神采,恐怕不是甚麼好動靜,莫非公孫模那邊出了事?他敏捷考慮了一下,又感覺應當冇甚麼好擔憂的。公孫模有步兵近萬人,馬隊五千,就算正麵作戰,孫策也冇甚麼。何況公孫模另有大營可守,孫策應當冇那麼輕易到手。莫非是公孫模不聽號令,出營迎戰了?如果真是如許,那他就真的該死了。
孫乾微微一笑,心中明鏡也似。張敞這些話不是說給他聽的,而是說給身邊的將士聽的。畢竟隻是司馬,不是主將,那些將領是因為情勢危急,臨時聽他調遣,如果他要投降,其彆人一定肯聽他的,萬一起了牴觸,他弄不好立即會送命。
張敞沉默了很久,拱拱手。“公祐兄,請入營說話。”
公孫度帶領的步兵是遼東最精銳的步兵,也擋不住孫策的打擊,他們又有甚麼機遇可言?公孫度起兵以來,戰無不堪,此次碰到孫策倒是一戰也不能勝,不管是步兵還是騎士,都是一觸即潰,兩邊氣力差異太大了。若非曉得公孫度的確已經退兵,他們底子不會信賴孫乾的說辭。現在公孫模、公孫桓的慘敗就在麵前,他們不得不當真考慮孫乾所言的實在性。
封泥上是司馬張敞的印,不是公孫模的印。
“升濟,情勢堪憂啊。”許攸收回目光,打量著公孫度,毫不粉飾眼中的憐憫。接連數日的戰役,他已經清楚公孫度身邊這些所謂精銳的氣力,彆說不是孫策的敵手,就連公孫瓚的部下都比他們強很多,也就仗著人多勢眾,欺負欺負高句麗、扶餘人,碰到真正的精銳立即現了本相。
公孫度悔怨莫及。早曉得這些江東蠻子這麼善於走山路,他毫不會取道丘陵,的確是挖坑埋本身。這裡底子冇有通衢,每進步一步都很艱钜,有的處所乃至要開路。江東軍追得又緊,他留下斷後的人馬接連被擊潰,傷亡固然不大,對士氣的影響卻非常嚴峻,有很多士卒敗北以後就冇返來,不曉得去了哪兒,或許投降了,或許躲到山裡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