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柔吸了吸鼻子。“胡騎擾亂中原,天然該殺,但胡人亦非皆是凶暴之徒。柔流落草原,多得鮮卑、烏桓之善人互助,不然早就死於草原風雪。以我漢人而言,胡人擾邊,當然可愛。但是以胡人而言,北地苦寒,耕作不敷自給,為求儲存而入侵,雖非上策,亦是無法之舉。且能從戰事中得利的畢竟是少數頭領,絕大多數淺顯百姓隻是求溫飽罷了,其事可愛,其情可憫,豈能一概而論?”

閻柔悄悄地聽著。他曉得兩次胡騎入侵中原之事,卻不感覺胡騎有甚麼不當。兩軍交兵,不免有所殺傷,胡騎受袁紹之命出戰,實在與漢人將士無異,太史慈也說了,胡人要殺,漢人也要殺,殺胡令不過是操縱了中原百姓的華夷之辨,說得難的點,另有點中原人的高傲。幽州身處邊陲,幽州人對華夷之辨冇有這麼看重,漢人與胡人偶然候很難辯白,漢人有壞的,胡人也有好的,對淺顯百姓來講,漢胡通婚屢見不鮮,他本人就有鮮卑族的妻妾,如果非要分清漢人、胡人,他豈不是要將對他有拯救之恩的妻妾殺死?而他殺死護烏桓校尉邢舉豈不是大逆不道,助紂為虐,也該殺了?

“吳侯頒殺胡令,是因為胡騎奉袁紹之命,擾亂中原,起首率部者便是劉虞之子劉和,而後袁紹更是親身上陣。豫州是他的本州,他命胡騎殛斃州人,吳侯兵力不敷,這才頒下殺胡令,令百姓殺胡自效。有何不成?彆說是胡人,就算是漢人,隻要騷擾百姓,那也是殺無赦的。吳侯親冒鋒鏑,上陣搏殺,前驅劉和,再斬袁紹,即為此也。”

閻柔也沉下了臉,盯著關羽。“久聞將軍技藝高強,青龍偃月刀無堅不摧,柔傾慕已久,若能領教將軍的技藝,縱死不辭。”

閻柔一愣,隨即眉梢揚起,向後退了一步,手再次按上了刀柄,做好了拔刀的籌辦。“二者皆可。如果太史兄情願指導一下我的技藝,我感激不儘。”

太史慈卻冇有答覆,反問道:“我傳聞閻兄是廣陽人,年幼時被鮮卑人擄走,與家人失利多年,可有此事?”

太史慈沉吟半晌,反問道:“閻兄久在草原,熟諳漢胡之事,我想問一句:是漢人慾為胡人者眾,還是胡人願為漢人者眾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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