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珪看在眼裡,再次悲歎。他不敢再怠慢,三通鼓的時候並不長,更要命的是如果陳應節製不住情感,命令射擊,那就即是宣戰,再想投降就遲了。他回身向莊園奔去,一邊走一邊揮手,表示陳應不能進犯。但是他還是遲了,城頭一聲號令,戰鼓聲炸響,數十名弓弩手射出了手中的箭,特彆是望樓上的強弩,短矛般的箭矢吼怒而至,直奔郡尉林雨。
趙溫垂下眼皮,看著嫋嫋茶霧出了一會兒神。“稚長覺得,你和士孫君榮相較,如何?”
“喏。”林雨躬身領命,轉頭大聲命令,郡兵們轟然應喏,刀盾兵舉起盾牌,拔出戰刀,弓弩手上弦搭箭,做好射擊的籌辦。壯丁們喊著號子,將籌辦好的拋石機推了上來,一步步逼向莊園外的小河。
天子出征必定不止一萬人,但趙溫隻要這麼多錢,隻能先滿足天子直屬主力的需求。這些人一定能決定戰役的勝負,但他們能最大程度的包管天子的安然。
陳珪伸手按在陳應肩膀上,一聲長歎。“仲龍,凡事可再不成三,我們已經極力了,與其玉石俱焚,不如啞忍一時,且看天道如何循環。”
既然連袁紹都不是孫策的敵手,他們又如何能夠倖免?學問再好,品德再高,也抵不過孫策手中鋒利的戰刀。幸虧與董卓比擬,孫策不那麼嗜殺,隻誅首惡,不及其他,隻要不抵擋,普通不會殺人滿門。
趙溫一聲輕歎。“當年的西園八校尉還活著的隻要三人,曹操與孫策交過手,馮方在吳郡屯田,你感覺孫策會不曉得你?稚長,孫策對關中環境的體味超越我們對他的體味,你不該來,張紘第一眼就看出你與眾分歧了。”
陳應咬咬牙,恨恨地點點頭,回身向軲轤走去。他親身扳動軲轤,放下吊橋。陳珪已經下了角樓,讓人翻開城門,部曲、鄉黨悄悄地看著陳珪,眼神龐大,有哀思,有驚駭,有氣憤,更多的倒是如釋重負。陳珪看得清楚,臉上卻甚麼神采也冇有。自從曉得袁紹兵敗官渡,他就曉得會有這一天。如果不是陶應才氣有限,隻怕他連新年都冇機遇過。
每次想到這件事,趙溫就非常失落。
南陽的軍器質量好,代價也高,即便是朝廷要,張紘也隻肯遵循標價出售,毫不肯讓價。趙溫幾次衡量,最後決定買兩千套。天子不但有三百多羽林騎,北軍五校另有兩千多騎士,再加上犒賞其他將領,兩千套甲冑底子不敷用,隻能滿足天子的根本要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