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乾笑了兩聲。“令君所言有理,我深表附和。不過茲體事大,我冇法定奪,隻能向孫將軍彙報。你看另有甚麼需求我通報孫將軍的,令君無妨一併言明,免得幾千裡來回馳驅,遲誤時候。”
蔣乾沉吟不語。他曉得荀彧說的是真相,彆看孫策氣力占優,但他的上風還冇有到決勝負的時候,不然孫策早就主動打擊了。此中一個關頭身分就是民氣。孫策推行新政,得利的是淺顯百姓,獲咎的是天下世家,世家把握著大量的人力、物力,他們與孫策為敵,必定孫策的爭霸之路不會順利。孫策為甚麼要停下來休整?他要操縱官渡之戰的勝利來消化五州,將不共同的世家一一斷根。隻要如此,他才氣真正把握五州,才氣變更五州的人力、物力。
“你看,就連你也不敢這麼說,為甚麼?因為誰也不曉得大漢是不是真的氣數已儘。冇錯,孫將軍才兼文武,五州又是天下膏腴之地,看似勝負清楚,實在不然。何也?民氣機漢。秦同一天下,另有‘楚雖三戶,亡秦必楚’之說,楚有何可念之恩?民氣戀舊罷了。大漢四百年的基業,莫非冇有思漢之人?秦行暴政,故陳勝、吳廣一舉而天下呼應,但若非高天子負天命,又有項羽負絕世之雄武,钜鹿一戰而滅秦軍精銳二十萬,勝負難料。現在大漢雖有亂政,卻無秦之殘暴,孫將軍縱使以霸王自誇,滅漢也絕非易事。”
聽完天子想與孫策聯婚的動靜,蔣乾暴露一抹壞笑。“長公主情願做妾?令君,我如何聽著這麼像是個詭計?”
天子想了想,連連點頭。他情願與孫策聯婚本意是為姊姊尋覓一個穩妥的歸宿,免得大漢崩亡以後無可依托,能是以獲得一些糧賦、軍器作為聘禮已經是不測收成了,卻不能讓姊姊承擔更多的風險。既然孫權從麵相上看不是循分守己之人,就毫不能讓姊姊遷連此中,哪怕是彆的嫁一個宗室女都冇題目。
“秘書?”蔣乾歪了歪嘴,似笑非笑。“這麼大的一份嫁奩,想必你們要的聘禮也不會少吧?孫將軍現在但是欠了十幾億的債,拿不出太多的賦稅。你們如果要很多了,孫將軍可娶不起。且孫將軍受袁將軍之托,這正妻之位已然有主,長公主即便願嫁,恐怕也隻能為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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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謀則固然,陰則不然。”荀彧不緊不慢地說道:“我不否定,對天命歸於那邊,朝廷和孫將軍能夠有分歧,新舊瓜代之際,不免爾虞我詐,但詳細到這一件事,卻並非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