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攸倒吸一口寒氣,臉漲得通紅,卻一動也不敢動。他劍術是好,單挑不懼任何人,但是麵對這兩百全部武裝的騎士,他冇有任何勝算。他一點也不思疑,隻要他敢有一絲輕舉妄動,這些騎士會毫不躊躇的射殺他。他乃至有一種感受,袁權這是有備而來,要不然這些騎士的反應如何會如此敏捷?
現在袁權一見麵就揭露了他的傷疤,讓他忍無可忍。他伸手握住劍柄,聲色俱厲。“夫人不愧是袁公路的女兒,既無長幼之序,又無尊卑之禮,更無本家之情,言辭如刀,咄咄逼人,就不怕招肇事患麼?”
袁權隔著車窗,悄悄地看著袁譚。“兄長,你這是為我籌辦的百戲演出麼,是吞劍還是弄丸?隻可惜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,不喜好這類舞刀弄劍的把戲,劫後餘生之人,也受不得如此驚嚇,不免反應過激,還請兄長包涵。”
“庇護夫人!”一旁的萇奴厲聲大喝,摘下盾牌,一躍上馬,護住袁權的馬車。其他騎士也敏捷行動,近處的舉盾持刀,護住馬車,遠處的摘動手弩,上弦上箭,對準予攸,“嘩嘩”的上絃聲、腳步聲、甲冑撞擊聲不斷於耳,也就是一兩息的工夫,兩百名騎士就將許攸、袁譚四周圍住,劍拔弩張,一觸即發。
“他是我兒子,他能不聽我的?”
“我是說如果,如果他不聽,你是籌辦殺了他,大義滅親,還是籌辦聽之任之,父子各為其主?”
袁譚嚅嚅而退,回到車上,關上車門,號令啟程趕往鄴城。他靠著車壁,眼神閃動。他不明白許攸這是甚麼意義,年過半百的人了,如何會如此荒唐,竟然當著楊彪佳耦的麵對袁權拔劍。莫非是有人在背後佈局,要借許攸之手製造與孫策的牴觸,形成嚴峻局勢?
不管是許攸被袁權的刻薄所激憤,還是有人在背後佈局,這件事都透暴露許攸的不成節製,是個隱患。
袁譚被噎得無言以對。
“南陽許攸,曾與令尊來往,你冇傳聞過?”
“南陽許攸,莫非是浚儀城外築壘不成的許攸許子遠將軍?”袁權回身看了許攸一眼,暴露意味深長的含笑。“家父冇有提起過將軍,浚儀周邊的百姓可記得你。”
袁權輕笑一聲:“先父冇有與許將軍為友的幸運,我也冇有許將軍如許的長輩,不過拙夫麾下倒有幾個懦夫,許將軍如果喜好百戲就算了,如果喜好與人比武,將來倒是有機遇。萇奴,散了。”
楊彪坐在車裡,將袁權車外產生的統統看得清清楚楚。他沉默了很久,輕聲感喟。“夫人,冀州的情勢很龐大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