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,狹路相逢勇者勝。捕獐山固然有險可守,卻不是一夫當關,萬夫莫開之險要。新鄭周邊廣漠不過二三十裡,孫策守四邊則城空,守城則四邊失,不管是城內還是城外,他都麵對兵力不敷之窘境。他初到新鄭,來不及補葺城防,以是才需求從長社轉運拋石機。擔擱的時候久了,新鄭城防堅毅,我軍的傷亡會更大。”
沮授驚奇地看看郭圖。“公則是覺得審正南與荀休若聯手也攔不住孫策,還是擔憂荀休若不聽主公將領,不接管審正南的節製,予孫策可趁之機?”
翻來覆去,實在隻要一句話:我冇有錯,錯的是沮授。如果不是他催得那麼緊,逼得我急行軍,又持續作戰,將士怠倦,也不至於被蔣欽劫了營。
袁紹撫著髯毛,沉吟不語,神采卻有些丟臉。他聽懂了沮授的意義。這是他擊敗孫策的最後機遇,夜長夢多,一旦錯過這個機遇,冀州出事,他就冇有機遇再南征了。
袁紹屏住了呼吸,鮮血湧上了頭,血管砰砰亂跳。他盯著沮授看了一會,咬咬牙,沉聲道:“公與說得有理,明日進兵捕獐山,先取魯肅、董襲,再戰孫策。”
沮授快步走進中軍大帳。郭圖已經到了,正與袁紹說話,袁紹在帳中來回踱步,神情看起來很輕鬆。沮授上前施禮,袁紹托住他的手臂,微微一笑。
沮授忍無可忍,舉手錶示郭圖彆再說了。繞道苑陵還能夠說是減少傷亡,駐紮在苑陵算如何回事?想與孫策對峙嗎?這清楚是臨戰而懼。“主公,公孫瓚未滅,黑山賊未平,青州戰事膠著,洛陽無主,主公四周受敵,此時南征並非最好之明,不過孫策咄咄逼人,兩害相權取其輕。冀州兵近十萬,匈奴、烏桓、鮮卑精騎一萬五六千,這幾近是主公眼下能變更的全數精銳。麹義敗亡,五千匈奴馬隊隻剩千餘人,現在好輕易將孫策圍困在新鄭,如果不能速戰持久,一旦幽州、黑山俱起,又或者青州戰事倒黴,又或者朝廷派人搶占洛陽,主公是進是退?”
“那行,你領五百報酬敢兵士,來日開戰時先登上陣,要麼破敵,要麼戰死。”審配停頓半晌,一字一句的說道:“如果你敢後退一步,我會親手殺了你。”
身為一軍大將,他如何能夠不曉得有人來往於兩岸。隻是他既不能支撐,授人以柄,又不可反對,坐視審榮被俘,隻能睜一隻眼,閉一隻眼。現在看到審榮無恙,他的擔憂卸下,肝火卻湧上心頭,一頓怒斥,罵得審榮無地自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