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窗上鑲有晶瑩的琉璃,而不但僅是雕花的窗棱。
不消說,他必定是郭圖的運營。怪不得他那麼主動地送屍身去陳留,本來是為了這件事啊。
袁紹本來就對這車起了狐疑,隻是不好問,現在聽鄭玄說車好,他順勢問了一句。“鄭公此車車窗甚是新奇,不知是哪位大匠所製?”
——
袁紹的內心頓時像吃了一隻蒼蠅似的,他冷冷地瞅了一眼郭圖,擠出一絲極不天然的笑容。“鄭公謬讚了,此子固然笨拙,卻略知忠孝,隻可惜學問太差,不及大義。今後有機遇,還請鄭公多多點撥。”
鄭玄擺擺手,笑道:“還好,還好,有這輛好車,還算支撐得住。”
沮授表示反對。浚儀的陣勢的確合適水攻,也有王賁的戰例成攻在前,但是水攻不但需求大量的人力物力,更需求時候,冇有半年是不成能勝利的,和圍而不攻冇有太多的辨彆。與其築堰蓄水,不如增兵潁川,助麹義、荀衍一臂之力。他們正與黃忠對峙,如果能增加一兩萬人,拿下潁川,收割許縣屯田的冬麥,因食於敵。處理了軍糧供應題目才氣和孫堅、孫策對峙。無援不守,孫策來援,則敗孫策於城下。孫策不來援,就等著孫堅糧絕自潰。他籌辦得再充分,還能守城幾年不成?
大戟士全部武裝,手持大戟站在路邊,目不斜視,身正如鬆,大戟上的綵帶在東風中輕舞,與路邊方纔吐綠的柳條相映,威武中多了幾分超脫。
鄭玄衰老的聲音傳出。“盟主太客氣了,老朽當不起啊。”
袁紹被那首歌謠擾得心神大亂,恨透了孫堅,恨不得立即致孫堅於死地。他一刻也不想遲誤,連夜擺設任務,命令征發四周的民伕,圍堰蓄水,要水淹浚儀城。
他不肯保舉崔琰當然是因為清河崔氏不如博陵崔氏,更因為崔琰和袁譚談得來,恐怕袁紹忌諱,覺得他和袁譚有甚麼勾搭。郭圖明知這一點,卻還是把崔琰帶來,又讓袁譚送車給鄭玄,擺瞭然就是要為袁譚張目。他覺得是袁紹的親信便能夠肆意妄為嗎?觸了袁紹的逆鱗,拂了袁紹的意,就算你是親信也一樣會死。
袁紹不聽。他等不及,他要主動打擊,逼孫策來援。說來也巧,袁紹下達築堰的號令方纔兩天,征發來的民伕們方纔擺開築堰蓄水的架式,標兵來報,孫策分開了葛陂,步騎兩萬,正向北進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