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圖將袁譚拉到一旁,向都亭大門走去。兩人進了門,來到後院正屋。崔琰迎了上來,袁譚先容了一下,傳聞是清河崔氏,郭圖重新打量了崔琰兩眼。
郭圖揚了揚眉,盯著袁譚看了好一會兒,如有所思地點點頭。“也好,那你就先回鄴城吧。”他站了起來,甩甩袖子,沉吟了半晌,又道:“田元皓也在鄴城。他反對主公親征浚儀之事,多次出言不遜,被主公責以沮軍之罪,回鄴城把守。”說完,他深深地看了袁譚一眼,拱手拜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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浚儀城外,中軍大營。
袁譚接過銅牌細心看了看。“這是孫翊之物無疑,孫策的弟妹都有如許的銅牌,能夠自在出入中軍大營。除了軍謀處,幾近到處去得。”袁譚歎了一口氣。“孫翊不是應當在平輿麼,如何會落在你們手中?”
袁譚倒吸一口寒氣,惶恐不已。他想起了方與之戰,孫策也曾用馬隊燒他的輜重營。不過他更驚奇的是郭圖的語氣。郭圖並冇有粉飾,他乃至有一些幸災樂禍。袁譚眸子一轉就明白了。郭圖到這兒來並不但僅是讓他辨認一下屍身,而是勸他抖擻起來,運營重新掌兵。袁熙被冇有戰陣經曆的沈友擊敗比他被孫策擊敗更慘,更丟臉。如果袁熙不能敏捷竄改戰局,被沈友占據了青州,對袁紹來講毫不是甚麼好動靜,他需求一個更有作戰經曆,又能信得過的將領。
“尊師鄭康成正在趕來浚儀的路上,你情願在此滯留幾日嗎?”
少年吸了吸鼻子,低著頭,回身退下。郭圖不解地看著袁譚。袁譚難堪地笑笑。“我在兗州收留的親隨,本來看他有些技藝,又聰明機警,本想留在身邊好好調教,冇曾想在平輿呆了幾個月,性子野了,不聽話,昨氣候不過,抽了幾鞭子。”
陳留,都亭。
袁譚目光微閃,眸子轉了兩圈,俄然一驚,轉頭檢察起另一具屍身。兩具屍身服飾普通,都是貼身窄袖的騎士常服,但這具屍身的臉部有兩道交叉的傷口,皮肉翻了起來,暴露森森白骨,又有些腫脹,臉孔辨認不如另一具清楚。袁譚細心看了一會,倒吸一口冷氣。
“顯思……”
郭圖按捺不住歡樂。“真是他?”
“公則先生,大戰期近,你如何到這兒來了?”
袁譚抬起手。“多謝元圖先生美意,不過浚儀大戰之際,我這不祥之人不敢前去擾亂軍心,自回鄴城待罪。”
郭圖嘴角微顫,眼中閃過一絲氣憤,隨即又規複了安靜。“因為我有更首要的事,非來不成。”他伸手托著袁譚的手臂,將他引到一輛馬車前。這馬車隻是一個平板,上麵橫放著兩具屍身。有侍從翻開蒙在屍身上的白布,暴露兩張慘白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