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教的。”樓下傳來一個黃鐘大呂的聲音，果斷的腳步聲響起，張昭呈現在樓梯口。他打量了孫尚香一眼，笑了一聲：“隔了這麼久，你還記得必也正名，也不枉我一番心血。”
孫策笑了，揮揮手，表示孫尚香先走。“張公明天如何有空來？”
張昭行禮。“將軍，你感覺我教得不對？”
“也不算太遠，十萬八千裡吧。”
見是張昭，孫策隻好先把孫尚香的事丟在一邊，拱手見禮。對他麾下二張，他一貫是很尊敬的。
孫策看著振振有辭的孫尚香，一時竟不曉得如何駁斥。
“對了，名與實之間，有甚麼乾係？”
“既然我是他的長輩，他該不該孝敬我？他如果不孝敬，我是不是該管束他？有錯嗎？冇錯啊。”
“第二件事呢？”
張昭轉向孫策。“將軍覺得我說得對嗎？”
孫尚香很寬裕。她隨張昭讀書一年多，也就記得這麼一兩句，最後還把這個教員辭了，改拜郭嘉為師。傳聞張昭很不歡暢，生了好些天悶氣。
“傳聞於吉來了，我久聞其名，卻無緣一見，想藉著將軍的機遇晤一麵。將軍，你看行嗎？”
孫尚香轉著眸子，小刷子普通的眼睫毛忽閃著，半晌才道：“實？”
“你不是頭癢，你是皮癢，要不我給你撓撓？”
孫尚香嚇了一跳，怯怯地看了孫策一眼，縮著脖子，耷拉下了腦袋。
孫策愣住了，轉頭看看孫尚香，卻發明孫尚香已經不見了。孫翊等人一本端莊的看著彆處，用心避開了孫策的眼神。孫策目光一轉，看到被拉開一條縫的門還在悄悄搖擺，心中明白，起家出門，趕到廊下，扶著雕欄探身一看，見孫尚香正躡手躡腳的往下溜，剛下樓梯。
陸議起家走到郭奕身邊，使了個眼色，表示他疇昔一起坐。郭奕連連點頭，腮幫子都快飛起了。陸議轉頭看向孫尚香，孫尚香握起拳頭晃了晃，郭奕頓時蔫了，拽著郭嘉的袖子求援。郭嘉使了個眼色，表示他求孫策。郭奕會心，又向孫策拱手。
郭奕扁扁嘴，遊移了半晌。“她要我……叫她姑。”
“君臣如父子嘛，我是女子，不能為父，又太小，不能為母，隻好讓他叫姑了。大兄，你和郭祭酒親如兄弟，我和郭祭酒也算是兄妹吧？那他叫我姑，不是天經地義嗎？”
孫尚香“啊”了一聲，很懊喪的眨著眼睛。她撓撓頭，不太佩服。“但是賢人就是這麼說的。賢人說，名正而言順，為政之先，必乎正名。我想著先把名分定下來，接下來不就言順了嗎，為甚麼不對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