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了。五百年前，商鞅變法，秦是以而強，逾百年而秦滅六國，諸侯分封變成天下一統。但法家剛而易折，不能悠長，秦未滅六國前已有征象，以是纔會有呂不韋以販子而主政，以商道補之。漢興，吸引亡秦經驗，以儒補法，看起來不錯，實在遠不如以商補法來得實在。為甚麼？儒家重浮名，商家重實利，彆看你們儒生說得頭頭是道，最後還要用飯穿衣，以是兜兜轉轉，最後又轉到這條路上來了。不管你們願不肯意，這個劇變都正在產生，就看你們能不能抓住機遇了。”
闞澤很安靜，看不出貳內心的設法。這讓賀輔有些不測，更添了三分獵奇。怪不得虞翻會看中他，提攜他，且非論此人學問如何，僅憑這心性，就比盛憲和謝貞兩個墨客強太多。
盛憲和謝貞目瞪口呆，就連闞澤都愣住了。他們冇想到賀輔竟然有如許的設法，感覺商道纔是真正的治國之道，的確是胡言亂語。不過對比孫策的做法，賀輔這個說法彷彿有些事理。這和他剛纔阿誰論調正相反，聽起來胡說八道，但細想想，卻和麪前的情勢嚴絲合縫。
“中原大戰期近，勝負難料，孫將軍為甚麼在這個時候不吝血本的在吳會屯田，創辦書院？豫州、荊州都是火線，揚州纔是孫將軍的本州，纔是孫將軍的底子。隻要守住揚州，就算豫州、荊州都丟了，他也不會一敗塗地，有機遇重振旗鼓。”
賀輔敲著桌子，語重心長。“你們啊，死讀書，讀死書，最後隻能讀書死。此五百年之劇變也，抓住機遇的人才氣儲存，抓不住機遇的人隻能死。”
盛憲有些遊移，轉了半天眸子纔不太確信地說道：“商鞅變法？”
見盛憲、謝貞不說話了，賀輔纔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：“當年勾踐滅吳，最首要的謀臣有兩個，文種與範蠡。範蠡何許人也？販子。他為甚麼能助勾踐滅吳？販子會算計，經商如用兵，多算者勝。孫家也是販子出身，孫將軍用兵很有行商之妙，這是彼蒼助我會稽人再一次賽過吳郡人的機遇，你們卻視而不見，還想和吳郡士林較高低，真是不自量力。”
“那隻是表相，是成果，不是啟事，再往前推。”
盛憲很難堪。“請賀公指導。”
“等等。”盛憲抬起手，打斷了賀輔。“賀公，你這五百年之劇變如何講？我隻傳聞過五百年有賢人出，可冇聽過五百年劇變的說法。”
“江東人丁少，讓女人有機遇和男人一樣讀書肄業，實在和農夫老婆一起種田一樣，都是彌補人丁不敷。就算女人力量不如男人，兩個當一個用總行吧？何況做學問這類事又不是比較氣，女人一定比男人差。屯田水利要機器，出海經商要大船，行軍作戰要軍器，這些機器、大船、軍器從哪兒來？木書院。黃月英是荊襄人，馮宛是關中人，孫將軍能將木書院一向交給荊襄人、關中人嗎？你們看著吧，用不了多久，吳郡人就會將女子送進木書院，到了當時候，你們再悔怨可就遲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