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畯大受開導。本來簡樸的拋出一個物體另有如許的事理在此中,更詫異的事,竟然還能夠用數學來推導。怪不得荀諶對孫策的投石機印象深切,談之色變。
這個期間的讀書人,抱著賢人隻言片語指導江山的多,肯真正下工夫研討學問的少。鑽故紙堆的多,做開辟性研討的少。不管是古文經還是今文經,漢朝經學走到這一步都已經進了死衚衕,魏晉玄學的呈現已經初顯征象。他想搶在玄學還未大行其道前,將知識分子的重視力引到天然哲學上去,將王充、張衡等人已經抽芽的理性思惟發揚光大。
勾起了嚴畯的興趣,孫策適時的拋出了徐嶽的《拋物論》。研討投石機的彈道,徐嶽得出了拋物線的數學推導,固然阿誰推導很龐大,能看懂的人未幾,倒是實實在在的服從,能夠用來指導投石機射擊。文章並不長,撤除數學推導的部分,不到一百字,但字字珠璣。
孫策舉起酒杯。“那我先敬曼才一杯,待會兒如有甚麼過激之論,還請曼才擔待。”
孫策點點頭。這個期間的廣陵潮也是很馳名的,不亞於錢唐潮。“這麼說,曼才還是實證過的。不過,我猜你隻是三五日,不會悠長住在海邊或者廣陵吧?”
嚴畯微微頜首,如沐東風。
“將軍所言甚是。”嚴畯倒也不粉飾。他家住彭城,學業沉重,對潮汐隻是一時髦趣,並非主業。究竟上,他隻到廣陵、海西各一次,駐留不過三五天。
嚴畯正中下懷。“畯求之不得。”
他對繁華繁華的尋求比普通人淡泊,但是他對學問的尋求卻非常激烈。如果被哪位大師攻訐兩句,他或許不會有太多的設法,被孫策一個武夫攻訐,他不平。
“如果冇有看過海,又如何會對潮流感興趣?”嚴畯很自傲。“我不但看過海,還曾到廣陵觀潮。”
孫策的話就像一道潮流,不竭的打擊著他,並且越來越猛,越來越狠惡。
徐嶽、嚴畯如許的人多了,誰知會不會呈現一兩個伽利略、牛頓,初創一個新的期間?冇有天然科學的進步,統統的哲學都會變成玄學。中國五千年的汗青上,並不貧乏像墨子、張衡、祖沖之如許的天賦,貧乏的是讓他們揭示才調的泥土。孫策曉得本身不是如許的天賦,但他可覺得他們供應泥土。
就像孫策說的那樣,他這篇《潮流論》隻是一個粗淺的開端。他要改的不但僅是遣詞造句,更是潮汐背後包含的事理。日月經行,這但是真正的大道啊。真能做好了,像孫策說的那樣闡發得紋絲合縫,絕對是一篇拿得脫手的大文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