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然是越來越多。將軍縱使幼年,也應當傳聞過黨錮之時,無數賢達名流以名列黨報酬榮。”
“無他,直道而行爾。”
何顒心頭一震,神采俄然變得慘白,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兩下,本來挺直的身軀不知不覺的垮了,腿也有點軟。他晃了一下,張邈趕緊上前扶住,急聲道:“伯求,伯求。”
丁夫人微微側身,看著天井中的孫策等人,也想看看孫策如何應對何顒。她太清楚何顒的身份了,資格之老,不但孫策不值一提,就連曹操也是把何顒當前輩對待的。當初曹操能躋身士林就是獲得了何顒的提攜。何顒不但讚他是乾國之才,還讓他去見許劭,一步步的洗去曹操的閹豎汙點。
“那依將軍之見,誰能代表天下百姓?”
黨人的代表人物何顒就對袁術棄如敝履,從未登門拜訪,就連袁術主動去見他也被拒之門外。現在聽到何顒提及袁術,袁權天然體貼。她曉得孫策辭鋒鋒利,罵得許劭三次吐血,明天如果能佩服何顒,也算是為袁術出了一口惡氣。
何顒語塞,眼睛一瞪。“小子,你就算不讀書,也不至於如此愚笨吧?”
“那豈不是一團散沙?”
“現在呢?”
黨人如何會走到這一步?何顒越想越不安,乃至有些驚駭起來。身為曾經的黨人魁首,他對這些一清二楚,卻向來冇往深處想,隻當是個彆人的挑選,是細枝末節,與黨人這個個人無關。現在被孫策逼迫,他俄然認識到黨人並非如他設想的那般堅毅,不知不覺間,黨人已經星流雲散,四分五裂,黨人的奇蹟方纔看到一點但願,還冇來得及強大,就已經短命了。
何顒眼中閃過一絲不安,較著遊移了一下,避開了孫策的眼神。“黨人和黃巾能有甚麼乾係?”
“非也,得道多助,失道少助。你如果走的真是正道,那支撐你的人天然會越來越多。你如果走的不是正道,支撐你的人天然會越來越少。敢問何公,這三十年來,黨人是越來越多,還是越來越少?”
“你是不是自發得是,不由我來判定。我隻想問你一句:中平元年,黃巾事起,與你們黨人有乾係嗎?”
“黃巾數百萬都是愚民,以是他們不能代表天下。你們黨人讀書識理,以是人數雖少,也能代表天下。何公,你說的是這個意義嗎?”
何顒沉下了臉。“你是說我自發得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