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乾脆滅了你的門,殺得潔淨。”孫策嘲笑一聲,長身而起。“來人,去洄湖!”
楊介苦笑。“同為鄉裡,有來有往是免不了的。”
楊介看著殺氣凜然的孫策,倒吸一口冷氣。他的確不肯,但是麵對隨時能夠暴起殺人的孫策,他還真不敢這麼說。他一小我死倒也罷了,就怕孫策殺得性起,將楊家像蒯家、習家一樣連根拔起,一個不留。既然他連習家如許的百年世家都不在乎,楊家就更不在他的眼裡了。
楊介沉默很久,長歎一聲:“校尉既然這麼問了,我也不能不說。雖說天下大亂,殛斃在所不免,但我還是想勸校尉一句,得道多助,失道寡助,令尊孫將軍遇刺,雖說是習竺、蒯越詭計,但何嘗不是因為殛斃太重而至?常言道,逆取順守,現在校尉已經得了襄陽,還是多施仁義,收襄陽百姓之心。如果一味搏鬥,隻怕難以服眾。”
孫策和孫輔互換了一個眼神,不約而同的笑了。楊介親身來見,可見是真的怕了。蔡珂站起家來,嫋嫋一拜。“你們男人說事,我一個婦人就不參與了,去找阿楚說說鐵絲的事。”說完,留下一串銀鈴似的笑聲,腳下生風的走了。
“習家是襄陽百年世族,習家兄弟又以學問著稱,襄陽各家對他們多有恭敬,楊家也不例外。”
“我會極力圖奪讓你留在襄陽,但你本身起首要掌控好全域性,該倔強的時候要倔強,該通融的時候要通融,軟硬兼施,把襄陽緊緊地節製在手中,不要讓彆人介入。”
楊介大吃一驚,猛地抬開端,脫口而出。“校尉,你這是要趕儘撲滅嗎?”
孫策斜睨了楊介半晌,俄然笑了起來。薑是老的辣,固然迫於情勢,不得不低頭,卻綿裡藏針,剛柔並濟,既表示了從命,又不失莊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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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介歎了一口氣,點頭同意。
“楊君,我讀書少,不懂甚麼仁義品德,隻曉得稱心恩仇。蒯越若隻是與我為敵,守城不降,我會恭敬他,與他疆場上見高低。習竺如果像龐德公普通死守心中的道義,不肯與我合作,我最多奪他浮產,不會取彆性命。但是他們詭計行刺家父,我身為人子,不得不施轟隆手腕。楊君,你說呢?”
楊介手腳發麻,心跳如鼓,有一種將近斷氣的感受。他想低頭,又不甘心,想回絕,又不敢,就在這兩難之際,孫輔緩緩站了起來,走到楊介身邊,撫著他顫抖的身材,輕聲說道:“楊君,將軍遇刺,伯符悲傷,一時氣急,你不要怪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