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前期,像他如許,一月除了根基口糧,均勻下來另有一兩多銀子,隻算爬在了溫飽線上。金庸的老祖輩查慎行當翰林院編修的時候,雇的轎伕每月人為一兩銀子,算上點外快賞錢,才氣勉強度日。按照同期間文人的記錄,每日四分銀子,隻夠充饑罷了。《紅樓夢》的背景也是這個期間,書中劉姥姥說,五口之家一年所耗是三十兩,這個數量和李肆地點期間的汗青學家推算出來的數量差未幾。
李肆這麼感慨著,接著一怔,不對不對,如何能夠還比三百年後過得好呢?
“苦不苦,想想赤軍二萬五……”
稼穡甚麼的,李肆一想就頭痛,而甚麼田皮田骨的佃種乾係,他也理不清楚。不過算起來,他每年有四石玉米,靠近三百來公斤糧食,如果不怕吃成棒子的話,飽肚子冇題目,再加上七八兩銀子,彷彿一小我能活下去吧,如何還跑去挖礦呢?
一邊走著一邊算著本身的“餬口本錢”,也將一些餬口細節帶了出來,頓時認識到本身還在用穿越前的思惟看事情,很多東西,三百年後的破鈔根基能夠忽視不計,可在這個期間,倒是開消的大頭。
李肆恍然,人家可不但是他的耕戶,家裡另有本身的田,來種他這兩畝旱田,多少也有些友情助耕的意義。
有田租,有人為,湊在一起算算,李肆這支出,根基也就跟綠營兵差未幾,怪不得會感受日子過得很苦。
之前父親病亡,喪事不但花光了父親的積儲,還將那十畝水田的田骨賣了出去。而他謹尊父命,前兩年一向對峙讀書。為了能有童生的資格,必須入私塾,那十畝田的支出,大半都拿出來當了塾師的脩金和節敬,不是靠著關鳳生的照顧,他連用飯都成題目。
李肆在兩個期間的影象裡翻找著資訊,他固然也研討過清史,但相乾質料隻恍惚有點印象。比如說康熙前期,米價大抵一石一兩銀子,田價大抵一畝四五兩,可更細的東西就不清楚了。而這個期間的“李四”,又是個不知柴米油鹽的傢夥,印象也不如何深。
“還早呢,春苞米還得一個月後才種,現在地氣剛暖,得趁著這時候翻土。”
走出屋門,麵前頓時一片開闊,藍天、白雲、青山、綠田,李肆心中的壓抑也散去很多,固然“李四”的影象大多都在,但他還是想四周逛逛,將影象裡的東西一一串起來。
“康熙年間的物價是……”
這裡是廣東,春水早泛,河中激流湍急,該是他穿越之前還冇來得及跨過的那條河。李肆轉頭看看自家地點的這座小山,心說這就是那座崩塌而下的山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