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肆將他的中原之君拋了出來,接下來的題目就是,如許的君王,又該如何接下朱明交回的天命?
“上古三代,以聖而王天下,王擇賢而治天下……”
那素白身影正穩穩行來,所掀起的萬歲呼喊之聲,不但在其彆民氣中盪漾著,也捲動著這些三賢派文人的思路,他們也認識到,跟著這身影而來的,將是一個全新的期間。
“是啊,我們這精華,是不是也不由天王作主了?”
??明已絕,不但由朱慈允那一番話道出,也由十六位親王迎入朱明皇祠的永曆牌位,固祠封位而一錘定音,朱明謝位聖旨還將傳檄天下,將朱明汗青永久凝集在這一天。
跟著李肆朗朗話語而出,道道無形狂瀾在統統民氣中盪漾著,即便是鄉間草民,不是太聽得懂,可“君國非一體,天下非一家”這話倒是再明白不過,頓時就覺六合混合,腦筋一片胡塗。
梁載琛被兩個充當儀衛的禁衛壓了下去,再難開口,就跟著天國這十數萬人普通,向圜丘上那曆代君王牌位膜拜而下。
民人嘀嘀咕咕著,讀書人則已被震懾得說不出話來,舊儒當然是不堪這番打擊,新儒則更是糾結。他們想要虛君,可李肆倒是在矮君,削君。李肆所言之君,不再是君父,不再與一國同體,也不再背一國之德,而是實實在在,要行治權。
接著李肆就說到了秦始皇,他這句話,屈家父子等新儒都下認識地點頭,這不但是三賢的共鳴,乃至是晚明諸多文人的共鳴,就連梁載琛等老儒都不由自主地慨歎一聲。
“這說的是意義?這天下……不再跟皇上姓了?”
不要禪讓之位,李天王要得位?
可他們卻難以非難李肆這番談吐,聖賢所言之上古三代聖君,就是這般“賢德”,不以天下奉己,視一國為公,營私而治,纔有後代所追的三代之治。
“三代何故大治?不過是民氣清靈民氣何故清靈?德安閒民氣。人德安閒,天道既顯,品德一體,大家聖賢。”
“我中原自秦而下,雖有強漢盛唐,繁宋朗明,鼎祚延三百年,可民人相安之時,從不過百年天命輪轉間,生靈塗炭,滿目瘡痍,更任蠻夷入中原,毀我衣冠,穢我民氣,這得一之君,怎能不是大害?”
“三皇五帝,夏商周,始皇漢高……”
樂聲複興,李肆向這一圈君王牌位三跪九拜,這不是在祭天,而是在祭曆代帝王。
李肆行至圜丘,踏上中層,就定拜位。當人們的視野核心從李肆轉向圜丘時,才圜丘上層已作了一番清理。一圈牌位環伺而立,五方神位冇有了,中間的昊每上帝神位,也變作了一塊矗立而立的無字木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