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蕭勝的包管，李肆就放心了很多，也暗自有了策畫。
“私造火炮當然是極刑，可這不是私造，而是公造。白總戎在英德的一樁買賣就是這個，看來我又要跟你扯在一起了，啊――”
背景講解得差未幾了，蕭勝就說到了李肆提起的閒事。
“如果你們要接的話，白總戎還是很感激的，起碼在炮造好之前，毫不會讓鐘上位拆台，你不消擔憂。”
李肆毫無忌諱地問著，現在跟這簫勝已經不必見外了。
老秀才趕緊把摘出來。
想想現在還是康熙年，綠營還冇到廢弛的底線，這第三類空糧還冇積累到太較著的程度，那麼武官撈錢，動的就是彆的心機了。
“我們綠營軍器，就算是炮，也都是本地造。廣東的常例是要到佛山鐵場的官督炮坊造，可那炮坊也隻是有一塊牌子罷了。各鎮找人造了，註冊備報，查對過以後就冇事了。”【4】
“說吧，是不是又有事要坑我？”
清朝文官薪俸很低，武官就更低得冇譜。和知縣一個品級的把總，年俸是36兩銀子，要到守備以上，纔會享用分外的蔬菜燭炭銀和心紅紙張銀的補助。文官吃火耗是潛法則，而武官對應的是吃“親丁名糧”，也就是以家人親隨的名義，占用多少兵缺。
李肆固然清楚綠營軍製，但也隻限於軍迷能感興趣的內容，薪餉方麵冇體貼過，隻綠營將官吃兵缺空餉，也就是所謂的喝兵血，其他的黑幕就冇觀點了，可蕭勝奉告他的倒是另一番氣象。
不過光靠蕭勝這邊的資訊還不敷，彆了蕭勝，李肆又去找了段宏時。段老秀才正在教著幾個塾生，李肆就乖乖侯在內裡，心想真是可惜了，這會已經是春季，冇雪能夠讓墊墊，不然也能夠來個段門立雪……
聽著蕭勝的講解，李肆垂垂展眉，這綠營的貪腐，竟然是如許一篇文章啊。
“承平鈔關就在韶州府【2】，總兵衙門用兵船做買賣，能夠免過關商稅，偶然候也借給販子，能夠收到很多貢獻，這是一大樁。”
蕭勝總結了兩個方向，一個還是在軍費上。包含扣建和截曠的調用【1】，買馬經費，也就是朋扣的虛報和貪占。彆的薪俸發放的銀錢比例，馬乾（戰馬草料折成的銀子）的貪冒等等，都是小行動。隻要前任冇被掀出來，就被前任當作潛法則一向持續下去。
說了這一大堆，蕭勝作了總結。
“經商？”
“每年軍中都會有軍器淘換，隻要在限額以內，並且跟前例比不是太高聳，總督、兵部和戶部都會認了奏銷【3】。以是白總戎報了淘換，每年在鐘上位這裡打造一些幾近不要錢的軍器，就能混過簡閱。前兩年都還如常，可來歲是皇上六十大壽，本年的簡閱，兵部特彆打了號召，趙製台和施軍門也發了話，必然要兵足械全，還說難保會有欽差下來簡閱。這兵還好說，到時候雇點遊手就處理了，械卻難辦，特彆是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