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婆子矜持地點頭,然後朝裡屋走去,回身的時候,臉一下綻放了,嘴裡低低念著本來還覺得得跑去他家費上一番唇舌,可冇想到啊,老天爺有眼,讓他家輪到甲首,這下可遂了賴大少的願……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們還不抓住這瘋子!把他給我狠狠抽醒嘍!”
“看這丫頭也挺靈巧的,你們家也不幸,就當我劉婆子幫鄉親一回。鐘老爺交代了我這事,丟了20兩銀子在這,你如果肯了,我們現在便能夠立契。”
關田氏神采發白,天然是實際大大低於預期。
男人們又是威脅又是勸的,李肆嘲笑,不亮這刀子,不讓他們明白不吝殺人的決計,他們何至於這麼“客氣”,肆無顧忌?那不就是他李肆的名片麼?
另有一件要命的事,那就是甲下諸戶誰欠了皇糧,固然從軌製上說是找裡長催要,可官府的慣常作法是找關聯的鄉紳催要,而裡長戶多數由鄉紳節製,以是終究承擔落在了甲首戶身上。總而言之,輪上了甲首,富戶能被折騰成窮光蛋,窮光蛋就隻能背家而逃,當然,那彷彿是在明朝。
劉婆子沉著下來了,呆了好一會,不甘地冷哼一聲也好!那小瘋子,就丟給賴大少整治吧!”
“我腦筋是不好用,誰敢,我就敢砍誰!瘋子嘛,砍人不犯法!”
二低低開口道賴大少為啥要娘你來籌措這事?不就是他也不肯太獲咎那幫人嗎?鳳田村那可有幾百號礦工呢,出點事,我們劉家可擔待不起。”
“不是說康熙寬仁,小民幸運嗎?當一回甲首,也還是要破家呢?”
“喔唷,一個小番婆,就想著進鐘產業姨娘?鐘老爺承諾,他那幾房還不承諾呢!”
李肆沉聲說道。
這少年可不是傻子,更不象瘋子,可就是如許,才感受更可駭,他那眼裡的刀子,硬得真能剁人。
“站住!走?往哪走?”
不是身材原主這段挖礦有了長進,還是他穿越而來,讓這身材也有了強化,這十來裡地,他不到兩刻鐘就跑了。在院子外模糊聽到像是已經立下契書的話語,心中大急,不顧統統地衝了出去。
說到“編戶齊民”,百萬字也一定能說清,單說這裡甲之責,裡長承催賦稅不說,甲首詳細要乾呢?
就見李肆一掀上衣,一把牛尾短刀從腰間露了出來。家裡本來另有砍柴的斧頭,太顯眼不好拿,隻能帶上這麼把近似西瓜刀的傢夥。以李肆穿越前的經曆,做事就得有備無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