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黑礦場,真的很黑[第1頁/共4頁]

“冇錯,這山頭的樹早被砍光了,買不起淨炭,隻好去其他山場買木料本身燒炭。可即便如許,一爐鐵也要花掉半兩銀子的木料,每天六爐,就是三兩銀子。”

李肆早有了策畫,現在見了真相,心中更是有底,不過他不籌辦一下都拿出來,事情得一步步來。

“我這但是讀書纔讀到的秘方……”

“我本業是鐵匠,隻是父祖也傳了一些鍊鐵的把式,纔跟鐘老爺談下了這個礦場,煉出來的生鐵也勉強拚集著能賣。這兩年下來,又悟了一些訣竅,總算能帶著大夥靠這礦場活下來。”

關鳳生竟然還在憐憫鐘老爺,聽他一說,李肆也感覺,還另有人腳底流膿。本來鐘老爺還得一起貢獻,先不說部下這些礦場保護都是來自金山汛的綠營兵,那麼金山汛的汛守,傳聞是個姓蕭的把總,也得皋牢好,畢竟就在他的汛塘轄區裡開黑礦,要假裝不曉得,也得要必然的代價。

眼下柴炭百斤大抵一錢二三,木料三四分。一爐出鐵二百斤,就要花上千斤木料,算起來光這部分本錢就靠近20%。

“賣田產?不可!絕對不可!”

【1:1724年法國薩凡利兄弟編輯出版的《天下貿易大辭典》裡提到廣東生鐵為每百斤1.6兩白銀,販運到日本的代價是4.5兩。】

關鳳生語帶諷刺地說著,怪不得為了頂李家的皇糧,他都閉著眼睛賣女兒了,本來已經是負資產。

可再一細算,四分之一被鐘老爺生生拿走,剩下三千多兩,二百來號勞力,連飯食帶薪水,就按每年十兩銀子計算,這就是2000兩。賴一品和客長、課長,以及那群保護,又要分走1000兩。關鳳生和田大由,以及炭頭、鍋頭這些“中層”,外加二三十號爐工,薪水一算,冇了。

全部礦場有兩三百號人,就一座爐子,每日能出一千來斤生鐵。

山頭百米外就是一條寬有三四十米的大河,河岸邊停著一長串的木筏劃子。河岸之上一字排開幾個大坑,每個坑邊都立著一根高大的十字木杵,那該是粉碎礦石的選礦坑。遠處山腳下有一排低矮的磚窯,木料堆得滿滿的,該是炭窯。而在炭窯不遠處,模糊看到一座冶鐵爐的爐頂冒了出來。

客歲這礦場統共出鐵四十萬斤,聽起來數字挺可觀的,可販子給的價,每百斤隻要一兩二錢銀子,市道上的價則是一兩六錢【1】。啟事不但是鐘老爺的“調控”,還在於煉出的生鐵質地不佳,不過這也是這類黑礦場的遍及程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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