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睹又要冷場,另一個文華殿大學士蕭永藻不得不開口:“人丁賦稅,永為定額,皇上,此乃曆朝未有之仁政!臣等何德何能,敢不戮力附驥!隻是這賦稅經製,事涉朝廷底子,臣覺得,應發部議,廣納眾諫,厘定萬全之策為好。”
人丁賦稅是戶部的事,很可惜,戶部尚書張鵬翮奉旨去查江南考場案,專業人士不在。
世人又看向禮部尚書嵩祝和王掞,可二人對視一眼,卻也是一副毫不先開口的架式。他們已經內定入閣,恰是敏感的時候,必須謹言慎行。
部議?廣諫?
現在說到此人丁賦稅,到底是個甚麼意義?
沉默了一會,文華殿大學士溫達先喊出了聲,逼得諸位學士大臣全都跪伏下來,山呼萬歲。康熙微微點頭,臉上固然帶著淺笑,眼中卻閃過一絲絕望。他要的不是叩首,而是建議,他始終還感覺本身的設法糙了點,南書房的翰林眼界也還不敷寬,這事詳細該是個甚麼模樣,就得靠這些大臣,特彆是熟撚天下民氣的漢臣來打磨。
“眼下國庫充盈,這課征經製也該細心打理一番。多生的人丁,朕也不想多征賦稅。隻是人丁實數須得掌控。朕想讓督撫將賦稅冊內的丁數牢固下來,不增不減,永為定額。厥後多生人丁,不必征收賦稅,隻將實數察明,另造清冊題報,諸卿……可有所議?”
“朕居安思危,每嘗想起,總存著一分警省。前朝舊製仍未厘清,現在人丁繁衍,地步卻還是那麼多,若遇苛官苛吏,著力在人丁實數上課征,豈不有違朕治世寬仁之道?”
李光地的衰老話音在大殿裡迴盪著,帶起了一股由細細抽冷氣聲彙成的尾音,大臣們方纔落在肚子裡的心又提了起來,都下認識地在想,這李光地瘋了。
說到這裡,康熙頓了一頓,掃視著殿內的大學士和九卿。此事他和南書房的翰林們醞釀已久,目睹時候未幾,已經等不及這些大臣們出頭了。在他看來,這些大臣的腦筋老是用在揣摩本身身下這寶座,到底會傳給哪個阿哥這事上,而不是為國為朝廷計,他隻能乾綱專斷,本身把話挑明。
本來的1712年確切不是甚麼奪目標年份,可也絕對不是冷靜無聞的數字。
康熙隻嗯了一聲,表示聽到了,心中倒是嘲笑,這個蕭永藻,畢竟隻是個呐臣。如果是馬齊,該當能體味他的深意。可惜那傢夥讀書未幾,這事幫不上甚麼忙。之前還夥同諸臣憑藉八阿哥胤禩,底子就是昏了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