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景清三兩下就上了房頂,坐在嘉柔身邊,聞到她身上一股酒氣,把茶杯奪過來聞了聞,皺眉道:“你幾時學會喝酒的?”

屋裡的人說談笑笑,其樂融融。木景清不如何討厭順娘,但也喜好不起來。他向來不會華侈豪情在無關緊急的人身上。

他轉頭看去,見嘉柔坐在那兒,嚇了一大跳。

直到身後有個聲音笑道:“你在這裡罵得再凶,她們也聽不見啊。”

嘉柔已經認命了。建國百餘年來,為了突破士族門閥對於官位的把持,曆任天子都在減弱門閥的權勢,崔盧鄭王均遭到分歧程度的打壓,唯有李姓仍然聳峙不倒。

陽苴咩城外的桃江,碧波萬頃。江渚邊停靠著各色采舟,龍頭舉頭,舟身塗滿桐油。各家的舟手聚在一起,用三牲家畜祭舟,鑼鼓齊鳴。

那透花糍做得很精美,用上好的糯米打成糍糕,糕體便非常透明,能看到內裡的豆沙餡兒雕成梅蘭竹菊四君子的模樣。

“我那繡工還是算了吧。等你娶了妻,讓你的老婆給你繡。”嘉柔嘲笑,看著星空,“阿弟,你曉得北鬥七星叫甚麼名字嗎?”

嘉柔不由一笑:“梵刹重地,有菩薩保佑,你怕甚麼?”

“你都跟我說過八百遍了。天樞、天璿、天璣、天權、玉衡、開陽和瑤光。還是你第一次去長安時碰到的少年郎教給你的。”木景清嫌棄地說完,脫下身上的外袍,披在嘉柔身上,“但是你連人家的姓名都冇問,大抵冇機遇再見了吧。”

柳氏冇坐在綵樓裡看過競舟,心中暗歎,這裡安插得如同大戶人家的堂屋,寬廣敞亮不說,另有婢女和仆婦站在身邊服侍。與上麵那些人擠人的棚戶一比,當真是天上地下。

這個時候婢女在內裡說:“王妃,三娘子過來了。她傳聞世子返來, 特地過來拜見。”

木景清撇了撇嘴:“我跟她又不熟,有甚麼好歡暢的。何時你給我繡一個,我才歡暢。”

嘉柔聞言一笑,像小時候一樣揉他的臉:“哪能說不嫁就不嫁?阿耶定的事,冇有人能夠變動。”

她驚詫轉頭,瞥見一個謫仙般的少年坐在屋頂,生得唇紅齒白,身上籠著層淡淡的月光。

順娘獵奇地四周張望,俄然手指著中間的一座綵樓問崔氏:“母親,那座綵樓也好氣度,不曉得是誰家的?路上統統綵樓都有人,就那邊是空著的。”

陽光被頭頂的參天大樹所遮擋,林間一陣陰風。玉壺膽量小,不自發地往嘉柔身後縮了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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