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馬車驀地一停,母女倆身材前傾,幾乎撞在一起,不知前頭產生了何事。
“陛下,臣有幾句話要說!”法場以外俄然有人大聲叫道。引發人群中一陣鼓譟。
“虞北玄剛被朝廷打退到淮水以南, 現在得空它顧啊……唉, 本是金枝玉葉落得這般了局。”
她經心全意地愛著他,為他支出了芳華,放棄了身份,丟棄了家人。到頭來不過是他大業途中的一塊踏腳石罷了!
這些話,順娘從小聽過無數遍,早已倒背如流。但她不甘心永久隻做一朵開在牆角的野花。憑甚麼,她就不能開給旁人賞識?
“她那樣的身份,如何敢猖獗?每日就帶著小娘子在住處做做針線。不過大王在的那幾日,也冇睡在她那邊。隻去看太小郎君兩次,都是獨宿書房。”阿常謹慎地看崔氏的神采。
不管做甚麼, 都竄改不了這個結局, 那就安然麵對好了。
田夫人笑容微斂。疇前見到嘉柔,她老是冇心冇肺地叫著“阿嬸”,口無遮攔,很輕易就套出話來。現在目光沉寂冰冷,彷彿換了小我。
崔氏躺在床上:“明日你給她們送些絹帛疇昔,再叫繡娘給她們做幾身新衣裳。等柳氏出了月子,還要帶她們去崇聖寺的家廟上香,得穿得麵子些。”
阿常扶著崔氏坐在床邊,放下帳子:“倒也是。李家是棵大樹,朝中再如何變,都是不輕易倒的。老夫人不是過壽嗎?不如我們回趟長安。李家如果用心欺瞞,這樁婚事趁便退了也罷。”
大道上停著一隊人馬,陣仗也不小,擋住了來路。府兵跑來稟告嘉柔:“王妃,郡主,前麵是田家的私兵,他們說氣候太熱,田夫人停下來歇息,不肯讓我們先疇昔。”
嘉柔目標達到,正要往回走,俄然一匹冇有配鞍的高頭大馬直直地朝樹下疾走過來,撞開了好幾個私兵。
嘉柔上馬,田氏的私兵立即圍上來。玉壺喝道:“展開你們的眼睛看清楚,這但是驪珠郡主!”
當初阿孃也跟她說過,虞北玄與她在馬市上的相遇並非偶爾,是他處心積慮的靠近。隻是當時她不肯聽罷了。
“這可委曲我們小娘子了呀。”阿常皺眉,抬高聲音,“都說李家顯赫,冇想到也有個不爭氣的。早知如此,還不如讓小娘子跟阿誰虞北玄走。”
但周遭的聲響在她耳邊逐步遠去,彷彿在另一個天下。
等柳氏出了月子,王府浩浩大蕩一行人,解纜前去崇聖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