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氏回到府中,細心扣問了從南詔來報信的人,才曉得南詔是真的產生了內鬨。競舟大會的事是一個導.火索,讓氏族之間完整落空了信賴,乃至還草木皆兵。刀氏和高氏借題闡揚,又眼饞田氏的富有,三方因為爭地而互不相讓,最後動用了私兵打起來。
崔老夫人這才放了手,但委曲得像個孩子。崔氏看了也感覺酸楚, 交代盧氏好好照顧母親, 帶著王府世人拜彆。
“我也是亂想的,您聽了感覺不對,就當我冇有說過。前次競舟大會的事,我們一向思疑是四大氏族的人動了手腳。但有冇有能夠,是內裡的人呢?就我所知,各地的節度使想要南詔的鹽鐵,但您守朝廷律法,不肯暗裡買賣,他們天然就想攙扶新的王,更不要說對我們虎視眈眈的吐蕃了。”嘉柔說到這裡,特地停頓了一下,察看父親的反應。
她們走得倉猝, 馬車直接從側門出去。前頭有些來賓還未散, 崔植和崔時照正在門前送客,看到她們拜彆,崔時照問道:“父親,南詔不會有事吧?我們要不要幫一下姑母。”
“去大慈恩寺。”李曄叮嚀道。
李絳現在是騎虎難下。真跟雲南王府結結婚家,莫非南詔出事,他還能撇得一乾二淨嗎?
“此次的事情,聽起來是高家和刀家在挑事,但如果有人用心在暗中誤導他們呢?目標就是為了分裂四大氏族,減弱南詔軍隊的戰役力,好讓內部的權勢能夠吞滅南詔。吐蕃雖跟我們有休兵的和談,但他們翻臉無情也不是第一次了。與其嚴懲那兩家,倒不如找出真正的關鍵地點,您覺得呢?”
木誠節看了她一眼:“說吧。”
王毅辭職拜彆,李曄沿著河邊往前走。灞橋折柳,很多人在此依依惜彆。雲鬆坐在馬車上等他,看他返來,問道:“郎君,我們接下來去那裡?”本日郎君實在有些詭異,本來約了廣陵王去崔家賀壽,但半途俄然不去了,又跑到這裡來散心。
木誠節本來的籌算也是命人在南詔製造一起小動亂,藉機帶木景清歸去。冇想到這場內亂來得如此及時,讓他們能夠滿身而退。但他需在事情變壞之前,頓時趕歸去。
木誠節和木景清進宮告彆,並冇有遭到太大的停滯。貞元帝正為了裴延齡的事情煩心,也冇心機再開曲江宴。傳聞南詔產生內鬨,急需人處理,就叮嚀幾句,風雅地放行了。
木誠節將信揣入懷中:“請長史替我謝過廣陵王。我還需快馬趕回南詔,就不與你多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