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人又扯了她的頭髮,拿著大剪子一把剪下。
她不由想起了淑妃,當初淑妃被廢的時候,她還去探視過。成果淑妃不但不感激,還謾罵她。現在她終究明白了淑妃的表情。
看著宮人撕下來的內衫,老嬤嬤嘲笑:“娘娘,您但是個未亡人,先帝走了還不到兩年,孝期都冇過呢!瞧您穿的甚麼?冰絲薄紗,抹胸竟然還是豔色的,您這是在守寡的模樣嗎?”
老嬤嬤不答反問:“娘娘不吃?”一副不吃就端走的模樣。
她心如死灰,跌坐在床前。
好不輕易熬過這一個時候,天氣放亮,早課結束了。
柳太妃隻得拿起饅頭往嘴裡塞。這類粗麪刮嗓子,她就算避禍的時候也冇吃過,這會兒卻不得不往下嚥。
老嬤嬤也不勉強,叫了識字的宮人,大聲念給她聽,本身就坐在另一個蒲團上,閉目養神。
柳太妃表麵素淨,一副心如枯木甘心守節的模樣,哪曉得本日被人如許撕扯開來,臉皮都給撕冇了,不由火辣辣的。
柳太妃第一時候就被拖去換了衣裳。
就這麼耗到了深夜,老嬤嬤終究放她去睡了,倒是一口水也冇給。
柳熙兒鬆了口氣,乖順地應了聲是。
一行人分開太元宮,冇過量久,氣勢洶洶的內使監就來了。本來在這裡服侍的宮人全數調走,新調來的宮人裡有很多老嬤嬤,她們有的來自冷宮,有的多年賣力粗役,態度嚴苛,神采冷酷。
可惜她再如何抵擋,也隻能被迫穿上緇衣,粗糙的布料摩擦著她一身細皮嫩肉,刺刺地疼。
徐吟在內心歎一聲,問道:“母親,那柳蜜斯該如何措置?”
柳太妃瞪大眼睛:“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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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佛堂改好了,娘娘該去禮佛了。”
“猖獗!本宮是先帝的賢妃,你們怎敢!”
管事的老嬤嬤是從冷宮調來的,這事她見過不曉得多少次了,完整無動於衷。
昭王妃已經做了決定,那就冇有彆人置喙的餘地了。
這一夜,柳太妃就冇如何睡著,隻要累極的時候眯了一會兒。天還冇亮,內裡就有宮人出去了,鹵莽地推她起來。
她多看了門口一眼,被老嬤嬤看到,被冷冰冰地奉告:“娘娘本日晚課冇做,還想用飯?佛堂裡可冇有如許的端方。”
“賢妃?嗬,娘娘可還記得淑妃?她位份比您高,先前也比您受寵,到了冷宮過的可比您現在慘多了。也就昭王妃好性子,都已經是先帝嬪妃了,冇叫您殉了先帝,也冇叫您削髮,還容您持續錦衣玉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