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徐吟絞濕帕子,悄悄替她擦去臉上的汗珠與血漬。待塗過藥後,又幫她重新梳過髮髻。
盜窟內大部分山賊醉醺醺的冇多少戰役力,用不著徐吟命令,副隊長已經安排下去。待他們在聚義廳安設好,剿滅也差未幾到了序幕。
哪怕端王被囚又如何?皇權式微已經是究竟,處所盤據早就有力清算,便是拖得一時,那些早就埋下的禍害終究還是會發作。
長寧公主呆呆地往上看去。
“是我。”徐吟看著麵前的長寧公主,不成思議地問,“公主如何在這裡?產生甚麼事了?”
“那太子呢?”
“我冇事,你們……”長寧公主看著她們渾身血跡,眼淚止都止不住。
聽了回報,徐吟點點頭:“先安排崗哨,明日派人歸去報信,你賣力善後。”
“我不曉得。”長寧公主眼睛紅腫,“那天我已經睡下了,外頭俄然亂了起來。過了一會兒,廖將軍敲開了宮門,說奉父皇之命送我和皇兄分開。”
天子駕崩,太子喪命,端王即位,汗青畢竟走到了這一步。
徐吟歎了口氣,走疇昔抽走藥瓶:“我來吧!”
徐吟怔了一下:“他哪來的兵?”
頭頂有人抓著繩索蕩下來,滑到她的身邊,將她攔腰抱住。
聽她提到天子,長寧公主呆怔了半晌,俄然“哇”地哭了出來,錦書和淡墨也跟著垂淚。
這是天上掉下來的功績啊,副隊長非常奮發:“是!”
父皇駕崩的動靜她是聽廖將軍說的,可皇兄倒是死在她麵前的。那血淋淋的一幕,每天夜裡都會在她的夢中重演。
汗青公然不是那麼輕易竄改的,王活力數將儘,非一人之力,亦非一事之為,它由無數纖細的竄改堆積而成,哪怕她極力抹平了可見的危急,已經蝕空的屋子仍然搖搖欲墜。當下一個契機到臨,一根柱子被鞭策,因而轟然坍塌。
顯而易見,她遭了大罪。頭上髮髻狼藉,臉上還留著紅腫的陳跡,徐吟悄悄一觸,她疼得今後一縮。
藥水一倒下去,長寧公主倒吸一口冷氣。
“你冇事吧?”體貼的聲音,熟諳的腔調,另有一向掛念在內心的麵龐。
徐吟轉頭叮嚀:“柴七,找個屋子安設他們,再找找那裡有大夫!”
現在的她有一種宿命的有力感,彷彿看到無形的車輪滾滾而來,哪怕她已經拚儘儘力,仍然攔不住它的法度,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重新上碾疇昔,將統統碾得粉碎。
這就是時勢,這就是汗青,射中必定,勢不成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