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家翠微女人相請。”
明顯這個發起正合李文欽的情意,他撫掌大笑,“好好好,快,上骰子。”
帷幔後的女子窸窸窣窣的穿戴衣衫,孟老闆坐在桌邊自顧自的品茶,微澀的味道滿盈在口腔裡。
“不過女人有一事說對了,本日孟某確切是來尋翠微的,不知可否借女人的琴一用?”
晚煙搖點頭,冇有出聲。
樓底下路過的龜奴昂首回道:“又來一個女扮男裝的,這就給扔出去。”
孟老闆不再多言,回身入了翠微房中。房裡不止翠微和李少爺,另有其他兩個男人,身邊皆坐著萬花樓的女人,鞍前馬後的服侍吃喝。
一邊服侍的女人們趕緊拿了骰子出來,桌上的酒菜都被撤下去,為他們謄出一塊處所。
“晚煙自知淺薄,如何入得了孟老闆的眼。”
“是你嗎?”晚煙兀的自言自語,讓中間候著的茶青有些吃驚,“女人再說甚麼?”
晚煙腦中閃現出一個孤絕的身影,彷彿悠長的等候模糊有了出頭之日。她自簾後緩緩起家,纖手挑起帷帳邊沿,圓潤的指甲被修的如同翠綠,染著嫣紅的豆蔻收回溫潤的光。她又上前一步,想要掀起簾子,卻聽門口清脆的聲音道:“但是孟老闆在操琴?”
孟老闆起家,撫平坐皺的衣衫,朝簾後一揖手:“多謝晚煙女人。”說著在桌上留下一個金元寶,開門出去了。
門口候著的恰是那日跟在翠微馬車前的小丫頭,見了孟老闆屈膝施禮,“孟老闆,請跟我來。”
小丫頭茶青有些惴惴的看了簾後的身影一眼,從櫃中取了琴放到桌子上。
“不知孟老闆賭技如何,改天一起玩玩。”李文欽如遇知音,連椅子都往孟老闆中間靠過來。
阿玲一轉頭,就瞥見劉媽媽還冇來得及收進懷裡的金元寶,立馬苦了臉,“萬惡的老闆!”
晚煙在簾後悄悄笑了笑,笑聲裡帶著涼意,“當年啊。”
“這麼早翠微女人就有客了?”孟老闆奇特道。
劉媽媽大怒道:“說的甚麼混賬話,孟老闆來了,還不起來服侍。”
“晚煙女人客氣。”,孟老闆輕車熟路的坐在圓桌旁,桌上的托盤裡擺著白瓷的小茶壺,他斟茶道,“劉媽媽,莫非還要指導指導晚煙女人的房中術?”
“多謝。”孟老闆朝晚煙點點頭,昂首撥弄了一下琴絃,錚錚琴音溢位,一曲《醉塵凡》原是纏綿之作,卻含著金戈之聲,彷彿九霄鶴鳴,又像大江浪起,攪動波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