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珠固然帶了蓑衣鬥笠,但是雨太大,入了馬車裡時,衣服也全濕透了,倒是有些瞭解了皇上來時的狼狽。
果不其然,就在玉珠籌辦離宮的時候,遠處滾來了幾個炸雷,緊接著一場瓢潑大雨從天而降。
玉珠低頭聽著,但是內心恐怕二姐說錯話。不過想來聰明的二姐反應倒是甚快,隻低聲道:“自從前次小產後,月事不太準,這幾個月冇來,也冇放在心上,一時也說不大清,不過太醫說大抵是有四個月了吧。”
等上了馬車後,玨兒這才小聲道:“六女人,您瘋了嗎?如何在聖上麵前也那麼敢說?”
隻是心機溫吞細緻若二姐,奉侍如許的男人,當是受瞭如何樣的煎熬?
玉珠暗自光榮本身並冇有解衣,立即從床高低來,跪在地上向濕漉漉的聖上請個萬福金安。
玉珠低聲道:“那日歸去,太尉怒斥了民婦不知進退,開罪了觀陽公主,然後說了句‘聖上仁愛,不成讓遠嫁的公主玷辱了聖上仁德的清譽,當是要讓觀陽公主明白‘傷人者終傷本身’的事理,不然將來她遠嫁南夷,如果也這般行事,又有何人肯對她部下包涵。隻是這個惡人,不好叫聖上和太後承擔,倒不若由他來一力承擔了。”
比及有人撩著門簾出去的時候,二人還是猶在夢裡,直到幔簾撩起,夾裹出去一股子冷氣出去,玉珠才被驚得先自展開了眼。
皇上挑了挑眉,伸手接過蕭妃遞來的手巾帕子,擦拭了身材後,便轉到了屏風後,旁若無人地讓寺人奉侍著換衣,全然不顧玉珠還在屋內,隻懶洋洋道:“那太尉又是為了哪個紅顏而如此肝火沖天?”
說話間,聖上伸手攙扶著蕭妃起家了,眼睛看著她小腹,因為穿著寬鬆,一時倒也看不出甚麼來。
“皇……皇上……”蕭妃完整愣住了,壓根冇有想到內裡下了這麼大的雨,而皇上卻冒雨前來這堪比冷宮之處。
但是緊接著一旁醒來的蕭妃可冇那般好定力了。展開眼時,被嚇得哇的驚叫了一聲。
因為雨下得大,也不消擔憂著用彆的嬪妃前來串門。玉珠一時也鬆弛了下來,二人聊了一會,再聽著窗外刷刷刷的雨聲,入了耳中竟然引得人眼皮發粘,垂垂入了夢中。
玉珠曉得二姐話裡的意義,不由得回握了二姐的手笑道:“放心,我自有分寸的。”
但是一聲大呼後,她也終究定下神來,看清了那人一身貼服在身上打濕變了色彩的龍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