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姿佩站起家來,向他深深一福,道:“女兒見過爹爹。”
是夜,大漢禮部尚書蔡鈞芒吞金而亡。
蔡鈞芒渾身顫抖,勉勉強強地支撐著站了起來,跌跌撞撞地拜彆。二行老淚在他的臉上無聲滑落。
方向鳴聞言一怔,頓時明白過來。護送太子是多麼要事,莫說二百人,就算是二千人也不見得為多。如果獨一他這二十騎打著護送太子的名號出城,那隻能是個笑話。彆說匈奴人不信,就連他被人點醒以後,此時想來也是不信。
就在他走出太子府之時,耳入耳到內裡的鼓譟之聲愈演愈大。
蔡姿佩心中一驚,看向老父的眼神含有一絲扣問。
“不知為甚麼,匈奴人竟然已經破城了,京師淪亡已成定居,再無迴天之力了。”蔡鈞芒緩重地說道,他的語氣逐步降落,最後竟是已帶了一絲哭腔。
“爹爹……”蔡姿佩驚呼一聲,緊緊地拽住了老父的手,但是,那雙大手倒是冰冷砭骨,讓她不自在主地打了一個寒噤。
他們都曉得,此去不是九死平生,而是十死無生,但是他們當中,卻未曾有人畏縮撤退,方家的後輩兵,他們向來都是大漢的一麵旗號,是英勇無敵的意味。
本來這位白叟恰是當朝幾位重臣之一的禮部尚書蔡鈞芒。
“爹爹今晚前來,但是有事要與女兒籌議?”蔡姿佩望著麵前的老父,數日不見,他竟然顯得衰老了很多,可見這幾日匈奴人的圍城使他傷透了腦筋,已然不堪其憂。
方佑綾抬眼望向這位從兒時便最為敬佩的大哥,笑道:“大哥,我無悔。”
方向鳴帶領二十餘騎來到西門,此時西門以內早已擠滿了錯愕失措的百姓,他們拖家帶口地想要出城流亡。
方向鳴點頭堅拒:“不成,你的任務是緊守西門,又如何能夠出城。”
方向鳴張嘴欲言,但是看到他眼中絕望的神采,這句安撫的話就不管如何也說不出來了。
蔡鈞芒閉上雙目,安靜了一下表情,緩緩地問道:“殿下已經走了吧?”
但,一樣的,也有那麼一群人,他們捨生取義,精忠報國,為了心中的那一點對峙,他們能夠拋頭顱,撒熱血,他們不計存亡,不計成敗,他們的赤忱碧血,永久長存。
陣陣喊殺之聲,固然間隔頗遠,但亦是步步緊逼,不竭的向這裡挪動著。
“爹爹,您……您這是如何了?”蔡姿佩大奇,扣問道。
他們朝著百倍於己的匈奴人,義無反顧地衝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