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奶奶臨走之時,唐君意俄然側頭道:“孃親,九兒有件事想問您……”
唐複點頭,俄然笑:“溫喬兒既是九少爺的人,為何要這般糟蹋她的心機,就不在乎她為此悲傷?”
唐言康笑對勁味不明:“嗬,風趣,今兒個九兒在老爺和大娘麵前死力包庇你,現在卻要罵你,你兩個當真風趣。”
唐君意側臉,鼻息相觸,彷彿倆人捱得又近些許。
“哦……九兒……九兒隻是有些獵奇罷了。”
唐君意看眼食盒,撇過臉,麵上是不肯見她,卻用眼角淡淡瞥她,輕笑道:“你受罰,本少爺就不消跪祠堂了?本少爺就不必單獨去清冷寺思過?”
溫嬌勉強笑了笑:“複哥哥,彆如許說,我們是好兄弟嘛,何必計算,就算出事的是壽兒,我也會脫手幫手。隻是……扳連到九少爺,我始料未及,更是過意不去……他明天就要出發去孝靈山了,我做這些杏仁酥想給他在路上吃……但是我不敢見他……怕他還在生我的氣。”
哽嚥著話罷,溫嬌冷靜退出去,關上房門時,見唐君意麪對唐家先人牌位,還未回身,便捂著嘴巴、忍著淚跑了出去。
溫嬌極其鎮靜地回身,招手喚他:“複哥哥,你可返來了,恰好嚐嚐我的杏仁酥。我昨個兒偷偷做了一晚呢。”
唐君意欲言又止,呆望了一會兒,彷彿在入迷想事情。
唐言康低頭瞧她神采,悄悄一笑,也不勉強,道:“小臉都哭花了,你且回罷,我可不像九兒那樣不識風花雪月。”
“小的……小的……”她結結巴巴,眼神虛飄。
複哥哥,複哥哥,一聲聲的,唐君意聽得刺耳極了,咬牙道:“記得又如何?一對銀耳鉗子罷了,值幾個銀兩?怎能和白小巧玉牌相提並論?”
唐君意忽而攥起她的粗布衫領子,將她整小我用力提上來,緊緊逼視:“那本少爺的情意呢?對你來講算甚麼!何況,你……既是你欠唐複情麵……憑甚要用本少爺的東西來還!”氣到恨時,唐君意用力把手中的人兒向中間一甩,連身邊裝著小菜和湯飯的食盒也踢翻,瓷碗瓷碟打碎,如同他的心碎了一地般,厲聲喝道,“你滾——滾出去!”
“五十兩?!”唐君意氣得頭頂都快冒煙,超脫的臉漲得通紅,他唐九少爺的東西在這丫頭眼裡,竟隻值五十兩?!
唐複脈脈看她滿眼的等候,苦笑著,點點頭。
唐君意道:“溫喬兒本就是本少爺的人,她做的東西也全都是本少爺的,聽著,唐複,你戔戔一個下人,休要妄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