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黔苦笑道:“我倒巴不得酒中有毒,如令我立時腸穿毒爛,纔是最好不過。能被你毒死,遠比在那些人手中受活罪幸運百倍。”南宮雪喃喃道:“早知如此,何必當初?”陸黔慘淡笑道:“我已經冇有退路了。勝者貴爵敗者寇,圖霸業者,不勝利便成仁,古來如是。”抬起了酒葫蘆,小口小口的啜飲,酒入愁腸,更增悲淒,幾顆渾濁的熱淚順著臉龐滾落。

教主轉移過視野,道:“小小一個無影山莊不敷為道,殞兒說的也有些事理。冽塵,你辦事向來最令我費心,這一次可真叫人大失所望,竟會妄圖一時好處,做出互助清兵入關之舉,普天下傳得沸沸揚揚。人家偏又不承情,反誣本教為亂黨,樸重中人更早認吾等是滿清嘍囉,弄得裡外不是人,舉步維艱,都是你做出來的功德!你昏了頭了?夢琳混鬨,你也跟著她混鬨?”

話分兩端,就在陸黔窮途末路,墜下深澗之時,江冽塵等三人則跋山渡水,返回了教壇總舵。他們自幼在此長大,對環境格外敏感些,一踏入即覺氛圍有異,到處透著鬼氣森森。祭影教徒黎明裡懶惰,本日卻持刀矗立,如臨大敵。楚夢琳快步奔近,不聽參拜存候,先問道:“我爹呢?”

這一聲雖不甚響,但直震入耳,腦內嗡鳴,江冽塵與暗夜殞不發二話,當即垂首跪倒。楚夢琳卻仍直挺挺的站著,嗔道:“爹,一損俱損,他們也冇完成任務,您獨獨罵我,偏疼眼!”暗夜殞不住輕扯她衣袖,楚夢琳睬也不睬。江冽塵擔憂她再鬨將下去,惹得教主火起,抓住她手腕用力一扯,楚夢琳站立不穩,摔跌墜倒,膝蓋在花崗岩鋪就的空中上碰出“咚”的一響,頓時雙眶充淚。

那人便是祭影教當今教主,聞得此言,霍然回身,隻見其臉上也罩了張銅製麵罩,麵貌春秋都看不逼真。冷聲道:“本座還冇有找你,你倒先詰責起我來?你此次闖下了滔天大禍,現可知罪?”楚夢琳道:“我不曉得!您奉告我啊!”暗夜殞忙道:“教主明鑒,是部屬有罪,千錯萬錯,都是部屬的錯。懇就教主重罰部屬,饒太蜜斯!”

南宮雪看著他這一副慘象,心中不忍已臻極致,連心臟也酸澀得翻絞起來。她一貫循規蹈矩,即不如李亦傑般將師父所言一概奉為真諦,但向來嚴加恪守,此時現在,卻對武林端方之慘酷極其不滿,初次做出違背師命之舉。待那葫蘆完整遮住他臉,俄然手掌一翻,一道淩厲內力破空拍出,擊中壺底,葫蘆炸得粉碎,酒水四濺,有幾滴滲進陸黔眼中,辣得他睜不開眼。就在統統人未及反應之際,南宮雪手中又是一根長鞭揮出,狠狠抽中陸黔胸口,陸黔內功儘失,那裡抵受得住這儘力一擊,身子直飛了出去,在半空隻逗留一瞬,便如斷線的鷂子,墜下山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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