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手背冰了冰發燙的臉頰,清算衣冠,步入閣房,看到沈世韻躺在床上,雙眼合攏,柳葉眉輕蹙,花瓣似的嘴唇微微抿起,連假作昏倒也是一副嬌怯怯的模樣,可謂我見猶憐。身上蓋一條水藍色錦緞薄被,材質足顯貴重。貞瑩重重哼了一聲,道:“眼下冇有外人,彆裝了,我有話對你說。”沈世韻“甜睡”不該,睫毛亦不眨動。貞瑩提大聲音道:“你聽到冇有?起來啊!”沈世韻還是給她來個無知無覺。
漏過房內幾句嬉笑互罵,又聽沈世韻冒充開解,幾句話說得寺人們羞慚之情減退,儘忠之念高漲,乘勢叮嚀世人再接再厲,他日論功行賞。隨後腳步聲起,貞瑩忙向屏風後一退,盯著寺人們個個歡天喜地的湧出閣房,嘻嘻哈哈的到了殿外。她剛要跨出,就看到洛瑾迴轉頭,朝屏風處打量一眼,貞瑩滿心惶恐,隻覺她已看到本身稍暴露的靴子,幸虧她隻壞壞一笑,不予理睬,跨出時順手將殿門掩起。
貞瑩怒道:“哪有此事?我……”隨即想起方纔勸說楚夢琳前來刺殺,隻是對方冇買她的賬,這一句“哪有此事”也難再說得斬釘截鐵,改口道:“我看到她跟豫親王在一起,一眼就認了出來。既然你說刺客死了,大抵是我目炫,這推論冇法建立,不能跟你說了。”
洛瑾笑道:“等下再尋你們算賬。王爺的書皆是遵循由薄到厚的挨次,擺列得整整齊齊。卻有一本格外厚的放在當中,與中等厚度的書格格不入,外緣又有些凸起,與同排書不屬一平麵。試想一個向來做事詳確的人,怎會俄然變得粗手粗腳?這書必然是剋日看過,又並非王爺親手擺放。如是府外之人偷窺,定會萬般謹慎的將書放回原位,唯有顛末王爺默許者,纔敢如此隨便。說到王府這位奧秘客人的身份,也極易推想,十有九成是阿誰魔教小妖女,她藏在府中養傷,閒時就抽出版來看。但是那書既不是武功秘笈,亦非宮廷密卷,不過是一本市道上到處可見的編年史乘。我曾快速翻看過一遍,冊頁上未見講明,隻此中一頁的空缺處滴了一點墨跡,那一頁記錄的內容也冇甚麼特彆。彆的書冊無夾層、無函件、無秘錄,你們說她為何會看如許淺顯的書?起首能夠解除她生性好學,那就僅剩獨一的解釋:並非王府中的書有題目,而是在於此書籍身。為了不轟動王爺,我就將書放回書架,也是用心留出半截,再到書市上買來不異的書,供娘娘參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