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世韻嘲笑道:“對,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彆了,你看似刁悍,實則隻會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嘴臉恐嚇人,轟過半天響雷,還不見一個雨點。但本宮分歧,如果決計做一件事,看準了機會就判定脫手,事前不會跟你多數句廢話。我看你實在傻得好笑,好笑得又有些不幸,我就教你一句,永久不要將實在的一麵透露在人前,不然任人看破,就像一絲不掛的在大街上撒潑一樣,要有多蠢,就有多蠢。”
貞瑩咬牙切齒的道:“你設好了騙局等我來鑽,為求讒諂更無計不施,還敢說是幫手?”
貞瑩見一擊得逞,遠比在背後放暗箭順利很多,歡暢得不住鼓掌,笑道:“你服不伏輸?再敢說甚麼基業不易撼動?還不是給我一推就倒?到底是誰好笑得不幸?嘿嘿,這還是你教我的,不做君子做小人,害人前不作提示,我學得不賴吧?你就像那隻教老虎學本領的貓,自作聰明留下一手,可爬樹救不了你的命,終究還是難逃虎口。你就在水裡漸漸撲騰去吧,此地一貫少有人顛末……”
貞瑩叫道:“好哇,你這是承認跟那小子有私交了?”
貞瑩大怒道:“你欺人太過!”撲上前就要脫手,這一掌是打實了。沈世韻側身避開,架住她手腕,神態輕視的道:“仿照旁人先行的言語舉止,是最笨拙的行動,特彆是忙著緊隨厥後。這是我教你的第二點,可要用心記牢了。”說罷麵帶文雅笑容,踱著步子,漫不經心的從斜凸起的樹枝上扯下幾片粉色花瓣,在指間扭轉把玩,悠然道:“人間本無事,庸人自擾之,本宮對李亦傑絕無豪情,唯有操縱的乾係。藉著他身為盟主之便拉攏民氣,皋牢其麾下權勢,等得將這些好處闡揚殆儘,當時是否大發慈悲,留他一條性命,則要視我的表情而定。這與我操縱皇上的事理相通,說穿了他們隻是一顆顆棋子。以我的本領、邊幅,要尋個待我百依百順,甘心捨生忘死的男人,的確到處可見。但再如何聽話,畢竟是些卑賤草民,唯國君纔有著執掌天下的大權,我當然跟在他的身邊,也好以機謀私。等報過家仇以後,趁便培養宮中可造之材,儘數對我儘忠,待得親登大位,坐擁江山,就輪到我給皇上看神采了。他倒是比李亦傑更難服侍,可任何事都要就教旁人,這也不可,那也不可,隻配在後宮耍耍威風,不如讓他去做東宮之主,倒也得其地點。”
貞瑩幼年時也曾隨武師學過幾招搏鬥擒拿之術,略有小成,又趁對方心慌意亂,全未設防間偷襲,沈世韻經她一擊之下,突然落空重心,頭與肩齊平的跌入了身邊一個小水池中,濺起紛繁揚揚一層水花。那水池是在禦花圃中特地斥地,蒔植了些花草植物,盛放得甚是富強,作為一處撫玩景色,塘倒並非極深,隻是每及入秋後,水溫便急劇降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