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世韻道:“些微皮肉之傷,已不礙事了,多謝皇上體貼。”福臨這才舒一口氣,道:“你彆忙著客氣,先前可有看清刺客邊幅?此番朕定當下旨嚴查,將這個膽小妄為的傢夥揪出來!你想想,剋日是否與人結過仇?”
福臨道:“照你所說,這些思惟是幾千年來根深蒂固。可他們又不忠於朕,豈不是終無竄改之能夠?”
又聽沈世韻歎道:“臣妾心知皇上憂心國度大事。依臣妾看來,以布衣百姓開刀毫不成取,他們的職位氣力,均弱不敷道,但求吃飽穿暖,便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,即便偶有動亂,也不會對中心皇室構成多大威脅。若然壓迫過火,倒顯得殘暴無德,落人話柄。真正毒手的該是那些身負絕藝的武林人士,自發得能擔當起救世濟民的重擔,打著‘為民請願’的燈號四周叛逆,屢禁不止。朝廷每年出兵彈壓亂黨,國庫中也是一筆龐大破鈔。”
進入殿內,第一眼看到的是空蕩蕩的大廳。此景正中貞瑩下懷,對勁洋洋的走到閣房,本想尖叫一聲以應景,卻看到理應正“同野男人尋歡作樂”的沈世韻坐在床沿裡側,捧著一塊海藍色錦緞刺繡,麵露和順笑容,身上衣袍穿得整整齊齊,不似倉猝披起。後背倚靠著廊柱,潔白的紗簾垂在她身側,悄悄飄零,烘托出一派不凡的仙子氣質。
沈世韻笑道:“皇上彆急嗬,臣妾還冇有說完。江湖各派雖歸屬分歧,但大局態度穩定,皆是服從武林盟主統領。他做出的決定,世人一概順從,隻要能壓服盟主歸順,不愁旁人不緊跟著他的腳步。何況人有從眾之心,意覺單獨孤掌難鳴,即有降念,亦不敢矗立獨行,有了武林盟主帶的好頭,一見歸順乃局勢所趨,必不敢再生反心。但須壓服一人,同時也即降服了數千草澤之眾。”
福臨大喜,道:“韻兒,朕每與人論及治世之道,還是同你最起共鳴。有你在身邊幫手,幫手政權安定,朕複何憂!”沈世韻靈巧的笑道:“皇上的江山,便是臣妾的江山,此儘屬分內之事。”這話如果出自另一名重臣口中,必將令人思疑有篡權之心,但既是沈世韻所言,福臨隻當作“一家人不說二家話”,更是喜好。
胡為站起家,將手中的一塊抹布隨便搭在臂上,打了個千,笑道:“卑職給皇上和貞妃娘娘存候,皇上萬歲,娘娘千歲。我在乾甚麼,娘娘莫非看不出來?卑職是在擦灰啊!不過您有專門的主子服侍著,對這些事不太體味,也可想見。”貞瑩不在乎他調侃,急問:“以你的身份,怎會做這類劣等活兒?吟雪宮的端方就如許高低不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