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回換做陸黔拍案而起,順手抄起桌上酒杯,狠擲在地上,摔個粉碎,怒道:“他媽的孟安英老狗,敢關我的女人,真是活得不耐煩了!我本日領人蕩平華山,救了她出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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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嘉華不去理他,冷視著楚夢琳,道:“韻妃出身不大光彩,你怎會曉得?”楚夢琳道:“是我和李大哥親手把她從沉香院撈出來的,那還會有假?”陸黔握著酒杯的手重微一顫,似成心,似偶然的問道:“當初與你同業的朋友……李亦傑的師妹南宮女人,她現在還好麼?”
楚夢琳道:“如何,你冇傳聞?為了她在崑崙山頂救你,惹得孟安英著惱,便罰她畢生麵壁思過。”崆峒掌門淺笑道:“孟老兒一心想瞧你身受極刑而死,半途給攪了功德,自要遷怒於人。他本意是要正法南宮侄女,全仗貧道從中擺脫,好言規勸,纔給她爭奪到一線朝氣。”
崆峒掌門不得不承認他所說有理,病篤掙紮中,抓到一星光亮,道:“之前如花……如花夫人就曾以圖紙為威脅,如果這東西不首要,怎能迫得韻妃下毒手?不吝將沉香院夷為高山,也要搜出來……”
江冽塵公然道:“越是奧妙,才更能表現出你的本領,你去找來給我可好?”洛瑾囁嚅道:“但是……圖紙都藏在娘娘床底的暗櫃中,我平時就是偷偷摸摸的看上一眼,也得提心吊膽。比來行動過大,總感覺娘娘彷彿……已經思疑我了,我想有所節製,儘量收斂著些,你也要為我著想一點,她那麼奪目……”
而沈世韻對兩人頻繁私會始終冇見反應,也不知是裝聾作啞,還是忙得得空顧及,但洛瑾都不擔憂,江冽塵更不會主動提示。這一日坐在椅上,看完了她取來的質料,問道:“邇來各方有何意向?”
崆峒掌門給他駁得啞口無言,頂了一句:“依你又當如何?”陸黔淺笑道:“手裡握著上好的籌馬,卻不懂操縱,無異於浪蕩子守著萬貫家財,還是坐吃山空。你倒是略微動腦筋想想,嘉華一家慘受滅門之災,所為何來?沈韻妃苦心孤詣,殫精竭慮,想達到的又是甚麼目標?”楚夢琳端起酒杯,抬頭啜飲,遮住了三道同時射來,儘顯不懷美意的視野。
程嘉華臉上現出不屑,正要出言諷刺,又死力忍下,走到陸黔身邊,附耳說了幾句話。陸黔眉頭垂垂皺緊,再聽一陣,暴露豁然與壞笑並重之色,用碗底輕磕著桌麵,悠然道:“你真覺得那樣會有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