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世韻道:“好,你聽我說,假定豫親王從赫圖阿拉變更兵馬,距都城路遠遼遠,若一起直攻,半途變故頗多,沿途守關將領也能將他拿下,不易成事。他要掩人耳目,就得意味性先對付幾場戰役。在疆場上,任何事都有能夠產生,恰好操縱這個缺漏,上演一幕借刀殺人的好戲。我們派出小股人手,操縱步法、陣勢,佈局展開誘引,令其身陷重圍,首尾不得相顧,到時以敵軍之兵撤除他,我方坐享其成,不損一兵一卒,得以處理親信大患。此事不宜大張旗鼓,統統私密停止。死在疆場上,是以身就義的忠臣良將,足可修建忠烈祠,供萬世瞻仰;但如聽任兵變,不管成敗,都是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,死不足辜,身故後仍要遺臭萬年。本宮出於一番美意,替他保全了名節,他理應感激我纔是。”
程嘉華叫道:“你不收我,我就拉山頭單乾……不,我要當匪賊去!香香萬一有甚麼事,我要皇宮中人跟你們祭影魔教全部陪葬!”說著扯下腰帶,一把擲在地上,狠命踩了兩腳,以示與疇昔公子哥兒的餬口完整斷絕,接著頭也不回的大步跑開。暗夜殞怔怔的看著他背影,初次對此後的何去何從產生了思疑。
胡為心中一凜,道:“卑職惶恐,統統全依娘娘叮嚀行事。”
沈世韻隨那寺人來到乾清宮,在門口就看到貞瑩翹首張望,神情惴惴不安。沈世韻內心一寬,走上前挽住她胳膊,低聲道:“放輕鬆些,皇上還冇鞠問,你就先做出這副做賊心虛的模樣,那不是明擺著招人思疑?”貞瑩看了她一眼,仍然麵帶笑容。
洛瑾剛將成堆的史料清算結束,冇睡到一夜好覺,又接了新任務,雖在旁人眼中事情量固是極重,實在比擬她之前那一回,已是好轉很多。更有另一處便利:白日也得以光亮正大的翻譯,不消夜間偷偷摸摸。持續幾日不眠不休,也就抄完了兩份。
胡為道:“卑職服從。”心內苦笑:“娘娘還真有一套,明裡捅人一刀,說到最後,倒似幫了彆人的忙。”
貞瑩公然沉不住氣,一聽皇上要親審人犯,嚇得滿身如篩糠般抖個不斷,道:“皇上……您莫非是信不過臣妾?”她的惶恐失措天然逃不過福臨雙目,冷酷的看了她一眼,道:“不是信不過你,朕籌算對此案秉公辦理,那陳未尚要公道,朕就給他公道,如經查實,確為朕的不是,朕自會承擔任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