湯長途直走到二黑佳耦身前,用心假裝冇看到兩人,反覆道:“大丈夫敢做便要敢當,敢說便要敢認,剛纔的話是哪一名說的,站出來。”二黑隻當他是個粉頭公子,兼之先前大失顏麵,急於挽回,挺了挺胸膛,道:“恰是我,小子,你待如何?”
湯長途用扇柄小扣掌心,淺笑道:“諸位稍安毋躁,鄙人也不過順服眾意,才得出了這個結論,既然現在都講得頭頭是道,那很好,看眾位多是一介武夫,我就舉個學武的例子。當今之世,那些威風八麵,令人聞而喪膽的豪傑之士,莫非都是些年老的老頭子?不說旁的,便是新近即位的武林盟主李大俠,可不也是個年青有為的大豪傑?”
圍觀者雖一定大家習武,但對武林中事也爛熟於胸,看他好整以暇的玩弄摺扇,有個尖細的聲音道:“傳言祭影教魔頭‘殘煞星’幼年俊美,慣使摺扇,殺人不留全屍,是個傷害的不得了的凶徒……”也有人質疑道:“聽聞‘殘煞星’脾氣殘暴暴戾,要真是他,哪會心平氣和的跟我們說這會子話?”
一個參與過爭辯的男人笑道:“狀元公真是個利落人,大夥兒佩服!本日得見狀元公尊顏,是我們祖上燒了高香。我看擇日不如撞日,不如請狀元公做東,一起到都城最大的酒樓,擺上一桌宴席,一醉方休,我們這群凡夫俗子也好跟著沾沾喜氣。”世人齊聲呼應,此中卻也異化了很多口哨及倒彩聲。
本來不管他說得再如何入理,這群人都是認死扣的莽漢,也定會給他挑出弊端來縱情調侃,隻是事情牽涉到暗夜殞,哪小我有天大膽量來評頭論足?一旦辯駁了他,無異於貶低殘煞星技藝,怕是朝夕間就有身首異處的橫禍,隻得喏喏稱是。湯長途不知是借了暗夜殞的光,還道全憑本身精嘉話鋒服眾,洋洋得意,悄悄動搖著摺扇,環顧全場,點頭淺笑。
一名菜農道:“人是會變的,聽我大侄子說,殞堂主的心上人不要他,也難講他深受打擊,就此脾氣大變。”前幾日遊街時,暗夜殞曾現身與官兵脫手,但當時戰況狠惡,又聽胡為報出他名號,都嚇得遠遠退開,唯恐遭到涉及,更無人敢昂首直視,是以對他長相所知不詳。湯長途對魔教並不體味,隨口提到武功,就使世人遐想到暗夜殞,臉上都暴露害怕神采。
二黑清了清嗓子,剛要起個高調,就聽人群中有個明朗的聲音道:“誰說狀元公不學無術?”一個穿著光鮮的美少年款款走出,手裡持了一把純金打造的摺扇,不住輕搖。雖說闊彆多日,他氣質、打扮又與先前大不不異,楚夢琳仍能認出這少年就是湯長途,當下強忍住笑意,靜觀其變。